自从无意中发现这个现象后，我便对住在对面的蓝洁和小海多了几分留意。
他们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和我热络。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赶稿到半夜，起身去客厅的时候，忽然听到奇怪的开门声。
我好奇地凑到猫眼前面，开门的人是蓝洁。
这么晚了，她要外出吗？
蓝洁穿着睡衣，将一个偌大的黑皮袋子提出来。
我忽然想到，第一次去梁小斌家，离开时站在窗前的梁浩，头上也套着一个黑皮袋子。
黑皮袋子里似乎装着很重的东西，从蓝洁拎袋子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她将袋子放在门口后就回去了。
待她回去后，我轻轻开了门，左右看看，然后轻轻拉开了袋子上的拉链。
袋子是皮制的，拉链有些生锈。
拉链拉开的瞬间，我本以为里面会是丢弃的垃圾，谁知道一双手臂映入眼帘。
我的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我捂住嘴巴，将尖叫声埋进了喉咙里。
我确定自己没看错，黑皮袋子里确实有一双人手臂。
蓝洁杀了人？
分尸？
脑袋里立刻生出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如果蓝洁真的杀了人，也应该偷偷处理尸体，为什么将尸体或者尸块放在黑皮袋子，还丢在门口？
我感觉自己疯狂了，再次伸手过去，将黑皮袋子彻底拉开，然后看到了无法想象的一幕，两条手臂下面还有一颗人头。
人头不是别人，正是乖巧可爱的小海。
此刻，他像是睡着了，一脸安详，在他头下面还有大腿，小腿以及身体其他部位。
小海被杀，还被肢解了？
这个念头闯进脑海之时，我忽然想到了疯癫的梁小斌。
当时，他口口声声说儿子被妻子杀害肢解，如今我看到小海也被杀害肢解，做出这一切的极有可能就是他的妈妈，蓝洁！
我不敢再直视那颗头了。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白夜阿姨。”
没错，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已经被杀害肢解的那颗小海人头竟然开口说话了，他笑了笑：“你能帮我把袋子拉上吗，我冷！”
我猛然拉上链拉，像是锁住了一个恐怖的真相，然后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公寓。
此刻，我已经忘记哭了，只是爬进卧室，将头深深埋进被子里，不断告诫自己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这一刻，我蓦然感觉梁小斌的话或许是真的，当时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梁浩被田歌肢解了，他想要说出真相，却被田歌送进精神病院。
没人相信他，也没人愿意相信他。
就如同当时听到荒唐一切的我，在看到楚楚可怜的田歌和安然无恙的梁浩后认定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患者。
现在，如果我也像梁小斌一样将这些说出去，说不定也会被认定为疯子，然后送进精神病院。
田歌肢解了梁浩，蓝洁肢解了小海，她们肢解了自己的儿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的思绪乱极了。
如果他们被肢解了，为什么没有死，一个孤零零的头，竟然还能轻松地和我对话，他们知道自己被肢解了，不求救，反倒感觉这一切平常自然。
见鬼了！
疯狂了！
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