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呀

第八十章:殘疾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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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停變成殘疾人,是一個既簡單又漫長的故事。

三年前,他偕江父江母離開淮安,去了鎮邑,一個距淮安幾百公裏的小鎮。

小鎮雖小,徹底站穩腳跟並不容易。

幾百年來,隻與與周圍地界互通有無,相互依存的單調交際,使得鎮邑成了兼具現代化外殼和保守內裏的綜合體。

既和保守沾邊,便與宗族團夥之類的字眼脫不了幹係。

江家三人作為外來侵入者,待遇可想而知,在這種情況下,江停不得不夾起尾巴做人,做些服務生或擺攤之類的活計營生。

尾巴夾得久了,外人總以為這是隻兔子。

一隻年輕貌美,外來無依的雄性兔子。

所以,江停被鎮長家女兒瞧上,進而死纏爛打,也不足為奇,無非是一段妾有情郎無意的爛俗橋段罷了。

壞就壞在,這位鎮長家的小女兒上頭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而這位刁蠻少女的哥哥又恰好取向為男。

同性相吸,同類亦會相吸,尤其當這同類是社會中的少數群體時,他們之間的相吸不亞於火星撞地球,隻需刹那對視,便會引發一場新的爆炸。

江停成了這對兄妹的人型戰場,本就新仇舊恨一大堆的兄妹倆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除之而後快。

作為一鎮之長的棘慈自然不會坐視不管,手心手背都是肉,要想兩邊都不得罪,那就隻能把獵物毀了。

棘慈想法簡單,做法亦很粗暴,他暗中授意幾個地痞流氓前去尋江父的事兒。

一個撿垃圾收破爛的老頭,不足為懼。

棘慈如此想,流氓亦如此想。

人對可以完全掌控的事物總會格外暴虐,恰如小孩掐死螞蟻一般,流氓下手沒輕沒重,嚇得江父直接心髒病犯,倒地後再也沒醒來,和鎮邑這片土地永久化為一體。

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江停心裏門清,父親之死絕非流氓一時興起,而是有人刻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