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解人間不自由

第21章 戴笠也來“橫插一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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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理完鬱達夫《毀家詩紀》前四首,第五首和第六首可以跳過,因為這兩首都是他應郭沫若之邀,擔任國民政府政治部第三廳外宣處處長後,去中原抗日前線勞軍時所做,並無多餘的情感泄露。隻是在這期間,王映霞留在武漢,讓鬱達夫好生不快,他在自注中說:“映霞日日郵電去溧水,促許君來武漢,我已不知其中經過。”

他說王映霞幾乎每天都要發電報或寫信給許紹棣,讓他也來武漢。至於王映霞因為什麽事情寫信給許紹棣,鬱達夫當時並不完全知道,或許偷看了王映霞的信件,或許隻是猜測。隻不過後來他從一封許紹棣的來信中明白了,“許君又新戀一未婚之女士,與映霞似漸漸有了疏遠之意”,這就是前文講的,王映霞為許紹棣介紹孫多慈。鬱達夫就武斷地認為:正是因為許紹棣有了新對象,所以他才對王映霞產生了厭倦。正是這種消息的不對等,導致鬱達夫對王映霞的猜忌之心越來越重。

接下來再來看第七首:

清溪曾載紫雲回,照影驚鴻水一隈。

州似琵琶人別抱,地猶稽郡我重來。

傷心王謝堂前燕,低首新亭泣後杯。

省識三郎腸斷意,馬嵬風雨葬花魁。

這首詩的背景大約是1938年的秋天,鬱達夫在巡視了前線後,又轉道浙江。當時對於鬱達夫來說,國仇家恨聚集在一起,因此這首詩流露出的情緒比較低沉。再加上回到浙江金華,無異於故地重遊,大有“二度沈園”之感,沈園就是陸遊與表妹唐婉相戀的故事,鬱達夫在這裏開始了詠懷古跡。

接下來,就有了第八首:

鳳去台空夜漸長,挑燈時展嫁衣裳。

愁教曉日穿金縷,故繡重幃護玉堂。

碧落有星爛昴宿,殘宵無夢到橫塘。

武昌舊是傷心地,望阻侯門更斷腸。

這首詩的寫作背景是,鬱達夫經過幾個月在外的奔波公幹後回到武漢,很快就與王映霞爆發了激烈的爭吵。這事恰好被汪靜之看到,他那時正要動身前往廣州,前來向鬱達夫告別,一推門就看見夫妻倆吵個不休。據這個四處惹事的汪詩人回憶:“達夫一見我,就指著映霞一邊哭一邊說,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和人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