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有必要再約一次杜笑花?
那天我接通了杜笑花的電話後,還真有些緊張,尤其聽到她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語氣後,我竟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她的冷漠和怨氣不是沒有道理的,當年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能給予她應有的溫暖與關懷,更沒有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就轉身離開了,這都是我的怯懦和自私所致。當我付出青春的代價、走過一段彎路後才知道,我真正需要的是什麽,可惜一切悔之晚矣。當然,她之所以還記恨著我,就說明她從心底並沒有真正放下我。如果真的放下了,她就不會冷漠地抱怨,而就是客氣地回絕。
我就這樣反反複複地想著,總算給自己找回了一點兒安慰,而且她還說過,有空了再聯係,也算給我留下了一線希望。
可幾天過去了,我一直沒有等來她的消息。我內心惶然,更為她擔心,怕薛娜的案子給她帶去新的麻煩,我需不需要把小紙條的秘密告訴警察,從而消除警方對她的懷疑?想到這裏,我再也坐不住了,我已經失去了一次機會,不能再在她最無助的時候袖手旁觀。
我決定和她見一麵,就來到了春澤花園對麵的麥田咖啡廳,選了個位子入座後,給她發了短信,很快就得到了回複,她讓我稍等一會兒。看著短信,我的心撲通直跳,那種久違的感覺又一次**漾開來,就像當年第一眼看到她一樣,就像當年悄悄給她傳小紙條一樣……
咖啡廳不知何時換了一支名叫《布列卡農》的曲子,音樂響起,整個咖啡廳彌漫了一種淡淡的憂傷,那是一對相愛的年輕人在車站分別的場景,男孩帶著無盡的憂傷離開了心愛的姑娘,而此刻的我,卻在等待著錯失了十多年的姑娘。離開和等待,應該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心境,可我的等待卻用了十多年的時光作代價,自然被音樂製造出來的情緒很快融化在了無盡的憂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