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名猶太人
位於以色列的“阿拉奇姆”(Arachim)組織的一位講師亞倫·萊維(Aaron Levy)拉比給我講了以下這個故事:
兩位年輕的以色列人在以色列國防軍中度過了令人筋疲力盡的五年兵役。他們離開了位於黎巴嫩的前線,來到蘇格蘭旅行。那時正值“加利利和平行動”(黎巴嫩戰爭)時期。以色列旅遊者尋找著比“古典歐洲”更廣闊的目的地。而蘇格蘭受到了他們的歡迎。
蘇格蘭平原從各個方麵都滿足了逃避現實的“心靈需求”,他們得以放鬆和遺忘。
他們在蘇格蘭度過了整整一年,拜訪各個旅遊勝地、修道院和美麗的教堂。他們的足跡遍布這片土地的每個角落。
在接到來自家裏的信和照片之後,他們決定是時候回以色列了。當他們站在路邊試圖搭上開往機場的便車時,一輛巨大的卡車停在他們旁邊。
“去哪兒?”司機問。
“去機場,”他們回答。
“上來吧,幾個小時後我要到機場卸貨。”
在車上,司機開始對這兩位搭車人感到好奇。
“你們從哪兒來?”
“以色列!”
司機興奮起來。他反複詢問他們在軍隊中的經曆,以及他們在黎巴嫩戰爭中的故事。正像我們所預料的,這兩個年輕人也很高興——在這麽久之後,還能和某個人分享他們的經曆。
兩個小時過去了,司機需要停在路邊休息一會兒。這是蘇格蘭的法律規定。
“你們想去吃點兒東西嗎?”他說。
“為什麽不呢?很榮幸。”他們說。
他們找了個餐館坐下,享受著時光。而那些食物,當然,並不符合猶太教規。司機咬了一口烤培根,大口嚼著食物。他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想起了什麽事情。
他又問他們:“告訴我,你們真是猶太人嗎?”
“當然。”他們為這個問題而驚訝。
“那麽我不明白,”司機接著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點兒失望,還有一點點責備的意味,“你們受了兩千多年的苦真的就是為了吃我所吃的食物嗎?”
這個故事還沒有結束,但我們感興趣的正是這個問題本身。
上帝的子民
我們已經證明了猶太民族的存在有著其自身的規律。無論是古代還是近代,猶太民族的曆史都充滿了一種特殊命運的暗示。但猶太民族存在的意義是什麽?作為一個猶太人又意味著什麽呢?
在《塔木德經》的《伊瓦莫特》(Yevamot)中,我們發現了一個神秘的暗示,但它僅僅讓這個謎變得更加難以捉摸:
拉比教導說:“如果當今有一個改宗者希望加入猶太教,我們對他說:‘你為什麽想改宗猶太教?你難道不知道今天的以色列被折磨、被壓迫、被踐踏、被催逼嗎?’
如果他說:‘我知道而我不在乎。’那麽我們便立刻接受他……而我們對他說:‘你應該知道當今的以色列既無法獲得大好,也不會遭受大難。’”
(《塔木德經》,《伊瓦莫特》卷,第47A頁)
我們發現《塔木德經》的這段文字對大多數曆史時期猶太民族的境遇進行了極為精確的描述。無論如何,我們先向改宗者展示加入猶太教的負麵效果。我們向他描述猶太人(不管他們在哪裏)所遭受的種種苦難。這會嚇阻他邁出決定命運的一步。
最後,如果他仍然決定加入猶太教,我們則向他揭示這個古怪的秘密——當時猶太民族的境遇會毫無預警地改變,他們從來沒有取得過絕對的成功和繁榮;但另一方麵,他們也證明了自身出類拔萃的生存能力。
《塔木德經》顯然認為猶太民族的各種境遇僅僅是暫時的。“當今”意味著隻在此時此刻是確實的。這境遇會改變嗎?這個遭受苦難的民族的最終命運是什麽呢?
猶太民族的祖先們知道這個秘密:正因為猶太民族擔負一種使命,才讓猶太人難以置信地延續至今。在數不清的地方,在“塔納赫”中,在猶太民族那永遠的“萬典之典”[74]中——都不斷地記載著以色列民族的曆史使命。與猶太複國主義的領導者們的觀點相反,這種意誌並不是像其他民族一樣對寧靜生活或正常生活的追求。我們注定擔負著比那更艱巨的使命。
在多年的流亡與苦難之後,這個具有傳奇般的生存能力的民族的不可理解的民族特殊性卻在一群勞工平淡無奇的日常生活中發現了它的使命,這還有什麽意思呢?哪怕他們擁有猶太文化?我們會僅僅滿足於此嗎?
毫無疑問:一個曾經漂泊四海的人的最大願望就是一片他能夠駐足休憩的土地。即使在今天,以色列人民仍然在為民族生存而奮鬥,卻沒有時間思索猶太民族的曆史使命。但我們每個人的心中都可能擁有一個樂觀的願景展望。那麽猶太民族的願景是什麽呢?
有趣的是,我們注意到,在大多數曆史時期,無論是猶太人,還是非猶太人,都確定一個事實,那就是猶太民族有著自身的命運。人們將猶太民族稱為“上帝的子民”。這種稱呼有時來自於讚賞的眼光,有時卻是公然的嘲笑。
那麽,最後的問題是:“猶太民族為什麽被選中作為‘上帝的子民’,而這其中的意義又是什麽?”
火炬的傳遞者
猶太民族被選中作為上帝的旗手。這個過程可以分為兩個階段。
在第一個階段,上帝選擇猶太民族的先祖們在這世界上宣揚神的話語。亞伯拉罕率先發現了他的時代所流行的偶像崇拜的虛妄性。他突然意識到一個統治萬物的更高力量的存在。
然而,對於造物主來說,在這地上僅僅擁有一位富有影響力的使節代表是不夠的。應該長期保持的信仰之火不能僅僅是曇花一現。亞伯拉罕的真正使命是把他自身所領悟的信仰意識傳遞下去。
《創世紀 18:19》:“因為我知道……”
亞伯拉罕所擔負的使命還包括保證這種傳遞的質量。亞伯拉罕不僅要把這種信仰傳遞給他的子孫,他還負有把這種信仰一代又一代傳遞下去的責任。直到世界末日,我們都高擎著這信仰的火炬。
在第二個階段,亞伯拉罕後裔的人數大大增加。他們形成一支巨大的力量。亞伯拉罕的子孫們再一次成為上帝所選定的子民。神賜十誡正是這個階段的充分體現——在此之前,上帝已經在眾人的見證下,指引以色列人走出埃及,從而證明了他們是上帝的子民這個事實。
邁蒙尼德認為正是猶太教孕育了天主教和伊斯蘭教。這些宗教正是從猶太教中汲取了它們最重要的原則。在他的一篇有趣的文章中,邁蒙尼德假設,這兩大宗教的出現旨在為一神論,對唯一真神的信仰準備土壤。直到當時,對唯一真神的信仰仍然是猶太教的獨有遺產:
“那人(耶穌)以及他之後的以實瑪利人(穆罕默德)的所有言語,僅僅是遵循彌賽亞的道路,讓整個世界皈依唯一真神的信仰,正如紙上所寫的:‘因為那時我會讓人們改說唯一明確的語言,從而讓他們都尊耶和華(猶太人對上帝的稱呼)之名,並以一個肩膀為神服務。’”
這又如何去實現呢?這個世界已經充滿了彌賽亞的言語,也充滿了托拉(猶太律法)與戒律的文字,而所有這些都已經傳遞到遙遠的島嶼,傳遞到許多人那未受割禮的心靈之中。而他們正在談論它們和托拉的戒律。
(《密西拿》,《國王與戰爭之律法》,第11章)
所以,有些人認為猶太民族那令人難以置信的流散正是為了實現這個使命。猶太民族流散在世界幾乎所有可能的地點這個事實,已經把猶太教的這些崇高的思想帶到了世界的每個角落。
猶太人的存在是對各種民族文化的挑戰,而事實上,最終這些民族接受了猶太教的基本假設,並把它們轉變為大多數宗教的基本原則。
然而,作為一個猶太人還有更深刻的意義
詩人納丹·奧爾特曼(Natan Alterman)描寫了“猶太特質”(Jewish point),深刻地表現了每個猶太人發自肺腑的猶太精神,即使從外在表現和行為上來看,他們與非猶太人沒有任何區別。
在猶太人的靈魂中,
我們總會聽到,
那永遠的等待,
等待著猶太民族榮耀的日子。
猶太的火光……
規定了猶太人的模樣,
白丁還是智者,聰明還是愚蠢,
是朋友,還是仇敵,
是最卑賤,還是最出色,
他不能,
但他不能,
缺少了猶太的火光,
他便不能成為一名猶太人。
而各色的敵與友,
已在尋找他古老的靈魂。
但這個民族的奧秘在於——所有這些苦難,
僅僅引領這個民族走向那榮耀的日子。
因為對於那些來毀滅我們的人,
猶太的火光,永遠閃耀。
然而,並不是奧爾特曼創造了“Das Pintele Yid”(意第緒語:猶太特質)這個短語。在波蘭、加利西亞、白俄羅斯和匈牙利,以及其他歐洲猶太人口中心,這個短語盡人皆知。猶太特質存在的事實最初是由哈西德哲學的創立者們所確定的。
《斯法特·埃梅特》(Sfat Emet)一書的作者,波蘭哲勒卡西迪姆地區的耶胡達·阿耶·奧爾特(Yehudah Aryeh Alter)拉比,在一百多年前,最終寫下了猶太精神的本質,以及猶太精神與天國之父之間無條件存在的聯係。
他寫道:“哲學家們質疑怎麽可能掌控人們心中的愛,但在事實上,以色列人從一開始便堅持對唯一真神的信仰與聯係……而通過這種信仰,你們能夠喚醒他們的愛。”
在文章中,他提到在以色列人的靈魂中存在著“無形的愛”。隻要他們遵循猶太律法便能感受到這種“無形的愛”,而以色列人可以每天喚醒這種愛。
在利亞迪的什納·紮爾曼拉比(Rabbi Shneur Zalman of Liadi,距今兩百多年前的第一位查巴德-哈西德[75]哲學導師)的《坦尼婭》(Tanya)一書中也流淌著同樣的思想。
他寫道:“這種天生的愛隱藏在每個猶太人的心中……超越他的思想……而這正是每個以色列人靈魂深處的神聖之火的一個方麵……因為……即使以色列的罪人與卑賤者中的最卑賤之人也會為了耶和華之名的淨化而放棄自己的生命……”
這些聖人率先提出這種驚人的現象是猶太民族的獨有傳統。
許多嚐試解釋以色列民族和宗教延續的秘密的研究者,發現了某種他們稱之為“猶太人的頑強”的東西。這正是讓流散於世界各地的猶太人在關鍵時刻宣稱“我是一名猶太人”的民族特征。
也許這種難以在日常生活中解釋的民族趨勢正是同樣的“猶太的火光”(“Das Pintele Yid”)。
“上帝的子民”[76]的理想很可能有些令人厭倦。讓我們煩惱的是,在事實上它並不符合人人生而平等的理想。除此之外,當今的許多猶太人很可能會問自己:作為上帝的子民,猶太民族的獨特性通過哪些方麵得以體現?我當今真正擔負的使命是什麽?
所以,正如我們之前已經闡釋的,以色列人被選為“上帝的子民”並不是一個狹隘的種族問題或不平等問題。每個人就是按上帝的模樣所造就的。上帝珍愛所有的人。他們在上帝麵前是平等的。一個正派的非猶太人會因他的善行而獲得上帝的獎賞,而一位猶太惡棍則會遭受上帝的嚴懲。
作為一個民族,上帝選擇猶太人擔負這個使命。他們會為這個使命而蒙受上帝的恩澤。然而,猶太民族也擔負著將這份使命繼續下去的全部責任。
許多宗教都相信末日審判,但猶太人時刻知道他們是被上帝選中,帶領人類走向這個目標的民族。那麽作為一個猶太人,他肩負著怎樣的使命呢?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非猶太人,處於走向末日救贖的中間一代,又有著怎樣的使命呢?病原學家、作家默爾·萊曼(Meir Lehman)拉比在傳記《阿齊瓦拉比》(Rabbi Akiva)中回答了這些問題。他寫道:
這一代人為什麽一出生就在埃及的辛苦勞役之中,遭受如此深重的苦難,遭受埃及野蠻人的重重折磨?為什麽他們不得不生而為低賤的奴隸,並在可怕的境遇中死去?
盡管如此,這一代人仍然是曆史事件所構成的鏈條中緊密的一環。那些在埃及的磚瓦泥灰中艱苦勞作的奴隸,他們的子孫離開埃及,在西奈山蒙受十誡,而他們的子孫後代繼承了上帝應許之地——作為“聖約的規定”,上帝將以色列之地許給亞伯拉罕。
(Y.格利斯譯,“Netzach”出版)
最重要的是,我們可以說在猶太人之中具有不朽素質的種子。而往往在極端環境中,這種素質就會體現出來。
僅僅在特定的時刻,這種無形的猶太之火才會體現出來。而人們不再質疑它的存在,在平常的日子裏,它是無形的,但它一直存在於猶太民族之中。
要想理解這種使命的意義,我們可以把它與類似的傳播社會理念的嚐試(哪怕最簡單的)進行比較。像“把它傳遞下去”這樣的主動意識似乎不能成功地超越即時的圈子和環境而得以延續,尤其是在更長的時間段中,它們往往在它們的早期階段就銷聲匿跡。
所以為了避免這種情況,這種猶太使命中含有準確而嚴格的機製,從而確保信息的成功傳遞。為了證明這一點,不妨打個比方:當今的互聯網運用了類似的複雜端口的機製,從而確保信息內容以它們原有的形式在相互之間距離遙遠的計算機間傳遞。
猶太文獻,包括律法經卷本身,在字裏行間都充滿了描述以色列民族的特殊性質的文字。
“在我看來,你們應該是一個教士的國度,一個神聖的民族。”與其他任何民族相比,其他民族中隻存在有限的一些教士作為上帝的代表,而整個猶太民族是一個“教士的國度”,每個猶太人都是上帝的代言人,每個猶太人都肩負著上帝的言語;每個猶太人都要求度過犧牲而奉獻的一生,以履行他們的使命。
“因為你們是信仰上帝的神聖民族,上帝也選擇將你們作為地球上所有民族中最珍愛的一個。”
為了強調這段信息,作者幾乎用完全相同的文字再次闡述了相同的思想:
“你們是上帝的子民。”“子民”這個稱呼表達了造物主與他最珍愛的民族之間的特殊聯係。在《密西拿》的“埃沃特”(Avot)一卷中,有一段文字證明了上帝對以色列人的鍾愛:“上帝珍愛以色列人。他們被稱為上帝的子民。上帝給予他們特別的珍愛……”被愛是一件大事,尤其是愛人費心去向他的愛人強調他的愛時,那就更證明這種愛真的非常強烈。
上帝選擇一個民族在世界上傳播他的名,這可以看做是上帝對這個民族的鍾愛。所以,在摩西明確地向上帝請求“我和你的子民應當是獨特的”(《出埃及記》)時,並不覺得需要證明他的行為的合理性。
實際上,這是一種嚴肅而負責的挑戰。它不僅讓猶太民族享有巨大的聲望,也讓他們戴上了沉重的枷鎖。
他們是猶太人這個事實決定了,哪怕他們在一定程度上擺脫了這種使命,也仍然讚成把信仰的火炬傳遞下去。以色列的存在作為一種永不停止的挑戰,正像猶太人將他們獨立的民族身份代代相傳的頑強,都表達了他們時刻準備著傳遞和堅守信仰的火炬。
猶太人的天性決定了他們時刻準備著接受這樣的結果,並為他們的使命付出沉重的代價。正如在“成就”一章中所深度探討的現象,猶太人並不害怕在最劇烈、最危險的革命中站在最前線。
這個特點保證了猶太民族的傑出性。在他們宣布自己是猶太人時,在他們選擇生活在一片充滿衝突和戰亂的彈丸之地,僅僅是因為他們肯定這裏是他們的土地時,他們看到了其中的挑戰和使命。
摩西五經本身,從原始以及最根本的意義上,描述了猶太民族的使命——這將為猶太民族帶來光明的使命,以及上帝將這使命交托給猶太人民的過程。
“所以你們要謹守遵行(摩西五經),因為在萬民看來,這就是你們的智慧和聰明;他們一聽見這一切律例,就必定說:‘這大國的人真是有智慧,夠聰明啊。’哪一個大國的人有神與他們這樣親近,像耶和華——我們的上帝,在我們每次籲求他的時候,與我們親近一樣呢?又有哪一個大國有這樣公義的律例和典章,像我今日在你們麵前頒布的這一切律法呢?”(《申命記》,4:6~8)
在大多數曆史時期,與周圍其他民族的無知與原始相比,猶太民族一直代表著一種確鑿的傑出性。然而,偉大的文化革命顯然已經讓我們的文化優勢不複存在;有時我們還似乎稍稍落後於其他民族開化的文明進程。
由於對猶太傳統的令人痛心的拋棄,我們中有很多人並不具備獨特的文化素質。
為了成為一個昏昏欲睡的商人民族的平庸願望,已經讓我們放棄了崇高的理想。我們也沒有完全成功地實現這個目標,卻同時失去了猶太民族標誌性的、具有重大意義的價值觀。
然而,即使在這些時期,我們仍然能夠一次又一次地證明猶太精神的偉大。在一個被俘士兵的命運背後所表現出的是整個民族的團結性。這種團結性恰恰體現出內心深處的猶太精神。而這種猶太的火光,是其他民族所無法媲美的。麵對著打破所有道德規範的敵人,在一種幾乎不可能的條件下奮戰的以色列國防軍那嚴格得異乎尋常的道德規範,是仍然保存在我們內心之中的精神優越性的另一個證明。
最重要的是以色列人那觸及心靈的永恒不變的天真。
整個世界長期以來已經發現道德規範並不實用。如果某個國家的政策並不符合那些大國的政策和政治利益,道德規範僅僅是這些大國迫使這個國家改變政策的借口之一。歐洲人、美國人,當然還有俄國人,甚至從來不費心掩蓋他們的雙重標準。
猶太人有一個問題。他們總是努力跟上那些官方的、似乎令人信服的消息,盡管所有這些消息僅僅依賴於它們任意扭曲真相的行為,正如反猶太主義的鼎盛時期。
在某些曆史時期,猶太民族的任務是去領導、去堅持並取得成功。而在另一些曆史時期,猶太民族則遭受迫害,處於民族發展的最低穀。而在這些時候,猶太人則需要證明他們的力量並挺過難關。
然而,無論在什麽時候,猶太民族都具有唯一的使命——去延續曆史的鏈條,高擎火炬,並把它傳遞給下一代,保證猶太人的民族延續。
世界上的其他民族也有著同樣重要的使命。他們必須理解猶太人,理解他們的價值觀,理解上帝交付給他們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