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江湖:袁世凱家書

第16章 正義必定戰勝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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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兄世勳書

迭接吾兄三月初十、二十九兩次手示,垂詢在韓近況。所以稽遲未即奉複者,時值該國內亂不靜,弟適奉令往漢城鎮撫。第一次來信,擱置濟物浦大營,延至收到第二次來信後,查問前信,親隨始檢出相授,遲答之罪,實為親隨所累也。

弟在營辦事尚覺稱手,居停竟以全權相托。此次韓京內亂,其主因係爭奪政權,間有亂黨附和其間,挾王父大院君以資號召,聲勢愈大,聚眾愈多。於三月初八猝然暴動,圍攻漢城。韓王大恐,遣使縋城而下,奔赴大營求救。居停命弟率精兵三百馳往鎮壓,比及漢城,已被攻破。亂黨與韓兵作巷戰,全城糜爛,屍骸塞途。韓民奪路逃生,老幼自相踐踏而死者不可勝數,呼號哭泣,慘不忍聞。弟即分兵把守城門,親率衛兵徑奔韓宮,亂黨誤認天兵大隊全來,惶惶然四散奔竄。太院君被擒,一場大亂就此結束。

是役之成功,可雲僥天之幸。吾兵僅得三百人,亂黨約有五六千,一見吾軍,如鼠子之遇貓狸,返身驚竄之不遑,未有一人敢荷戈相鬥者,上國聲威竟有偌大效力,殊非弟始料所及也。

而今大院君已解歸天津,請李爵帥處分,從此韓國內亂可平,韓民有安枕之日矣。知關遠念,詳述近況以聞。

譯文

連續接到哥哥您三月初十、二十九日的兩次親筆書信,詢問我最近在朝鮮的情況。之所以拖延了這麽長時間而沒有立即回信,是因為那個階段正趕上朝鮮國國內動亂,時局動**,弟弟我正趕上執行上級命令前往漢城鎮壓當地的亂黨。哥哥的第一次來信收到後,被軍中人士放置在濟物浦的大營裏,等到收到第二次來信後,查問前麵的來信,身邊的隨從才挑選出來給我,拖延回信的罪過,實在是被身邊的隨從連累耽誤了。

我在軍營中做事還覺得順手,居停把他手中的權力都托付給了我。這次朝鮮京城發生的內亂,其內部的主要原因是爭奪政權,中間有叛逆集團的成員應和、追隨,他們挾持了朝鮮國王的父親大院君來作為號召造反的工具,他們造反的聲勢越來越大,聚集起來的人也越來越多。在三月初八這天突然發動了集體武裝行動,圍攻了漢城。朝鮮國王非常恐慌,派人由城上順著繩索出城,奔赴我們軍隊的大營來求救。居停命令我率領精兵三百前往鎮壓這次叛亂。等到我們的軍隊幾百人到了漢城,漢城已經被叛亂的人攻破。叛逆集團的成員與朝鮮國王的軍隊展開了巷戰,整個漢城一片混亂,屍體都塞滿了道路。朝鮮的老百姓都奪路逃生,老的小的互相踐踏而死的人數都數不過來,呼號哭泣的聲音驚天動地,慘得讓人不忍心聽。我隨即分派軍隊把守城門,親自率領衛兵直接奔向韓王的宮殿,叛逆集團的成員誤以為我們大清的大隊人馬全都來到,驚惶失措,四散奔逃。大院君被我們擒拿,一場大的叛亂就這樣被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