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嬰兒心中,母親主要以彼此分離的“好”**與“壞”**出現,而且,在幾個月內,隨著自我整合的逐漸增長,對比衝突的方麵開始被合成在一起。這些觀察幫助我了解到分裂過程與分開好壞形象的重要性,[26]以及這些過程對自我發展的影響。自我合成了客體好的(被愛的)與壞的(被恨的)方麵,導致了抑鬱焦慮的發生,從這個經驗中獲得的結論,接著又將我帶到抑鬱位置的概念(抑鬱位置在第一年的中期達到高峰)。在此之前是偏執位置,這個位置跨越最初的3-4個月,其特征是被害焦慮與分裂過程。[27]後來在1946年,[28]我重新闡釋我對生命最初3-4個月的觀點時,我稱這個階段為(費爾貝恩所提出的)[29]“偏執——分裂位置”,而且在建構完成其意義時,我試圖將我對分裂、投射、迫害與理想化的發現統合起來。
我對兒童的分析工作,以及從中所獲得的理論性知識,越來越影響著我對成人所用的技術。“源於嬰兒期心理的無意識,必須要在成人階段加以探索”,一直是精神分析的教義。我對兒童的經驗,在這個方向上已經將我帶向比以往更深的地方,也形成了一種技術,使得觸及這些層次成為可能。特別是我的遊戲技術,已經幫助我看出哪一種材料是當下最需要加以詮釋的,以及最容易向病人傳達詮釋的方式。我可將這方麵的一些知識運用在成人的分析中。[30]正如前文指出的,這不意味著用於兒童的技術與用於成人的方法一樣。在分析成人時,雖然我們往回追溯到最早的階段,但非常重要的是要考慮成人的自我,就像在兒童的分析中,我們要注意到嬰兒自我當時所處的發展階段。
更充分地了解最早的階段,以及幻想、焦慮與防禦在嬰兒情感生活中的角色,同樣也說明了成人精神病的固著點,因而開啟了通過精神分析來治療病人的新方向。這個領域——特別是對精神分裂症病人的精神分析,需要更多進一步的探討,但是某些精神分析師(本書所描述的)在這個方向上已經完成的工作,似乎肯定了我們對未來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