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放電。思想的材料。零度懸崖。
放電是現在最適合我的定義,因為我發現這個詞最符合我現在的情況。最近這些天我的脈搏變得越來越幹燥,越來越緊張,頻率也越來越快。就像電池的兩極正在逐漸靠近,我已經聽見了幹裂的聲音,隻要再靠近一毫米,立刻就會爆炸,之後一切會歸於平靜。
我現在心很平靜,很空曠,就像大樓裏的人都離開了,就剩我一個人生著病,在**躺著。我可以很清晰地聽見思想金屬板的敲擊聲。
也許,這一次“放電”能徹底治好這折磨我的“靈魂”,之後我又會變得和大家一樣。至少現在我想到O站在立方體高台上,或者坐在氣鍾罩下麵的時候,心裏不會有一絲痛楚。如果她在手術局裏舉報了我,那也不礙事,我將在我生命最後的時刻,虔誠地、感激地去親吻施恩主的懲罰之手。在大一統國家裏,接受懲罰也是一項權利,而我不會放棄這一權利。任何一個號碼都不應該,也不能拒絕我們唯一的,因此也是最珍貴的權利。
思想在我腦海裏碰撞,發出輕微的金屬質地的聲音。不曾見過的飛船將我載往我深愛的抽象思維的蔚藍天空。在這最清潔的稀薄空氣裏,我的“有效權利”的想法像汽車輪胎一樣破裂了,發出輕微的裂開的聲音。我知道,這不過是古人關於“權利”的荒唐偏見在我腦袋裏的投影。
有的思想是黏土質地的,有的則是由金子和我們昂貴的玻璃雕刻而成的,它們是永遠存在的。為了檢驗出思想的材質,我們隻需要在材料上滴上一滴強酸溶液。其中有種強酸叫reducfio ad finem[1],古代的人也知道這種酸,好像也和我們一樣稱呼它,但是他們害怕這種有毒的**。古人們更喜歡黏土質的、玩具一般的天空,卻不喜歡全然的藍色。而我們,感謝施恩主,我們已經是不需要玩具的成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