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爾納並不相信心靈的能力在夢生活中仍然不消失。他本人[按沃凱爾特的話來說(同上書,第30頁)]揭示了人的自我核心(一種自發能量)在夢中如何被剝奪了神經力,成為一種失去集中力的結果,人們認識、感情、意誌和觀念作用的過程如何受到改變,以及這些精神功能的殘餘如何不再有真正的精神特征而隻是一種機製。但是,相比之下,這種精神活動(被描繪為“想象”的活動)從推理和任何其他形式的節製性順序中解放出來,跳到了沒有限製的主權位置上來。盡管夢的想象利用近期的清醒記憶作為自己的建構材料,但它把這些構建成一種結構,它一點不像現實生活中的樣子。它在夢中表現出一種創造力,而不僅是再現的能力。[同上書,第31頁]它的特征因而也構成夢的特征。它更多出現一些無節製、誇張和恐怖的情景。但同時,由於不受思想範疇的限製,它又有靈活性、易變性和反複無常的特征。在細微之處它又十分容易受到一些微妙而強烈的感情變化的影響,並把內心世界的內容大量地溶入外部可變的圖景中去。夢中的想象沒有概念性言語表達能力。它不得不以描繪的圖景向我們展現。而且由於夢沒有節製的概念,所以它就盡可能地充分利用圖像形式,而且是非常生動的圖像形式。因此,不論圖像多麽逼真,它還是含糊、笨拙的。它的表達還特別受這樣的事實影響而不可能太清晰,即它不喜歡以原原本本的形式傳達客觀事物,而喜歡用新異的形式來傳達。這樣一來,它隻顯示出客觀事物的它要表現的某一方麵特征,於是才有想象的“象征活動”……[同上書,第32頁]另一個十分重要的特點是夢的想象從來不給事物一個完整的描述,往往隻是一種輪廓,甚至是十分粗獷的輪廓。由於這一原因,它的圖像就如一幅受靈感所驅動的素寫。它也不止於對客觀物體的再現,在內在需要的驅使下把夢中的自我在不同程度上建立起與事物的聯係並構成一個事件。例如,一個視覺刺激在夢中顯示為街上的幾枚金幣,而夢者就高興地把它們拾起來並帶走。[同上書,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