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必須要問,夢日的這兩個印象之間的關係是什麽,又同夜間所做的夢是什麽關係。顯夢涉及的幾乎都是無關緊要的印象,似乎是要證明夢隻從白天的一些瑣事中去尋找材料。另一方麵,所有解釋中的線索卻又歸結到一些重要印象上去,歸結到那些合理地激發我們情感的印象上去。如果夢的意義隻能靠通過分析得出的隱意來判斷(似乎隻能如此),那麽,一個新的、有意義的事實就會出乎意料地顯示出來。於是,為什麽夢隻涉及白天那些無關緊要的瑣事的難題就失去了意義,而白天的生活也不必追尋人夢,夢也就成了浪費愚蠢的材料的心理活動。但事實恰恰相反:我們的夢念受同樣材料的支配,那些材料在白天占據著我們的思想,我們隻能去夢見那些在白天能讓我們引起回憶的事情。
但是,即使夢是由那些在白天確實讓我感到興奮的印象所引起,為什麽我實際上隻夢見那些無關緊要的瑣事呢?無疑,最明顯的解釋就是夢的偽裝(dream—distortion)現象。我在上一章中把它看作是一種起到檢查作用的心理力量。因此,我關於《櫻草科植物》專著的回憶可以暗指我和我的朋友交談的目的,正如在放棄晚宴那個夢中的“熏鮭魚”是暗指夢者對她女友的想法一樣。現在,唯一的問題是,究竟是什麽樣的中心環節能使專著的印象形成與眼科醫生談話的暗指,因為從表麵看,兩者並無聯係。在放棄晚宴的夢例中,聯係是不難看出的,作為女友最喜愛的食品“熏鮭魚”是眾多觀念中最為直接的成分,這一點很容易由她朋友的人格在夢者心靈中引起。在這後一個夢中,乍一看來,有兩個不相關聯的印象,其共同之處隻有一點:兩者都在同一天發生,即我上午看到了那本專著,而在傍晚進行了談話。經過一番分析,我們可以得出如下解答:這種聯係開始並不存在,而在事後的回憶中,一種印象的觀念和另一種印象的觀念交織起來,從而形成聯係。我已注意到這個夢中的一些中間環節,並在分析的記錄中對這樣的字句加上加重號。如果沒有其他的因素影響,我想關於櫻草花植物學專著這個概念就會引起它是我妻子所鍾愛的花這一概念,也可以引起夫人沒有接到鮮花的概念。我幾乎沒有料到這樣一些背景性思想居然引起了一個夢。正如莎劇《哈姆雷特》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