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走出蚱蜢地區,到了西邊,牛群便有上好的牧草可吃。好天氣一連持續了兩星期,一切都空前地順利。牛群走走停停,向阿肯色方向行進,沒有發生驚群或其他事故,隻有一次例外——一個莫名其妙的意外,使紐特失去了他心愛的耗子。
事情發生時騎著耗子的不是紐特,那天他與本·瑞尼互相換了坐騎。幹完一天活兒,本得到考爾的允許,騎上耗子去牛群,為大師傅弄頭牛來準備食用。他騎到一頭上著轡頭的小個子母牛身邊,打算把它剛滿一歲的小牛牽走。他把小牛犢慢慢地趕開時,母牛忽然大發雷霆,向耗子的肚帶後邊頂去。小個子母牛的角格外銳利,它頂得又太猛,把耗子的兩條後腿都頂離了地,本·瑞尼也掉了下來。他慌忙爬起來,生怕自己也被母牛頂著。稀湯瓊斯看見後,快馬騎過來,把發了瘋的母牛引開,但是事故已經發生了——耗子的血泉水般地從腹部向外湧個不停。
“叫狄茲來。”稀湯說。狄茲是全隊最好的獸醫,當然,波·坎波也不錯。兩個人過來看了看,都搖了搖頭。牛群另一邊的紐特看見人們向他招手,便騎馬跑了過來。他一見耗子血流如注,嚇得幾乎昏倒。
“我不知道那頭母牛是怎麽了,”本·瑞尼內疚地說,“我又沒惹它,可它把馬給頂了,後來又要頂我。它的角又尖又彎。”
耗子的腿顫抖起來。
“我看,你最好把它打死,”考爾看著紐特說,“它不行了。”
紐特正要伸手去抓韁繩,盤子波吉特製止了他。“嘿,我說,隊長,”他心平氣和地說,“要是周圍有別人可以打死他,就不該讓他自己打。”說完,他便把流血的馬牽出一百米,用槍把它打死了。他把馬鞍拿了回來。紐特十分感激——他知道如果叫他親自打死耗子,他實在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