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之書(修訂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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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東方茶席旁的天心

又一卷即將出版的中文翻譯《茶之書》樣稿,擺放在案頭。加之從前讀過的三種,這是我看到的第四部岡倉天心的《茶之書》中譯本,相信這隻是一個不完全的統計。

自岡倉天心的英文著作 The Book of Tea(《茶之書》)1906年在美國出版,立刻獲得了世界性的聲譽,進入了美國的教科書,至今已有十幾種語言譯本,百年暢銷不衰。有人稱其為日本文化不朽之篇,不是沒有道理的。

《茶之書》之所以在時間和空間的茶席坐標上贏得經典之譽,固然與其圍繞著“茶”這一重要的核心內容展開息息相關,但其展現的形式自身,亦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存在。

我讀岡倉天心的《茶之書》,一方麵每每被天心那**澎湃、一言以蔽之的滔天詩情深深感染;另一方麵不由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這是一位天才東方藝術家的“茶論”,而恰恰是假借藝術的翅膀,“日本茶道”才得以在全球文化的天空得以展翅飛翔。

我們大可以從此書誕生的語境說起。1906年的岡倉天心,正當四十年華,出生於日本橫濱一個下級武士家庭,經曆了幼年開始的漢學啟蒙;7歲開始的西學教育;16歲開始的東京帝國大學文學部生涯;19歲開始的日本文部省美術教育職場曆練;23歲開始的與美國東方藝術研究學者芬諾洛薩的歐美藝術考察;27歲開始的東京美術學校校長地位——其間的東方日本現代藝術觀橫空出世,其愛情卻悲愴而又不免不倫;直至1893年起多次去中國、印度考察,加深了對東方文化的認識,同時也培育出了一大批包括橫山大觀、下村觀山、菱田春草等在內的美術家;1898年開始由於種種原因被迫辭職,此後與一同辭職的橫山等人創立了日本美術院,領導新日本畫運動;1904年由芬諾洛薩推薦開始在波士頓美術館中國·日本美術部工作,從此為該館收集美術品,奔波於日美之間。《茶之書》一稿,便誕生在彼時彼刻的大洋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