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文集(全十二冊)

達·芬奇的童年回憶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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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以精神分析學家的眼光來審視列奧納多對禿鷲的幻想(phantasy of the vulture),那這個幻想就不會長久顯得奇怪了。我們似乎能回想起在許多地方都見到過同類事情,例如在夢中。所以我們便大膽地從幻想自身特殊的語言中把它翻譯成通常能被理解的文字。這個翻譯可以看作是指向一種性的內容。一個尾巴,“Coda”,在意大利語中與在其他語言中相同,是男性性器官的最為人熟知的象征和起替代作用的一種表現。[86]禿鷲用尾巴撞開孩子的嘴,並在裏麵強有力地拍擊著。[87]這種幻想中的情形與含陽(fellatio)行為,即把陰莖放進有性關係的人嘴裏的性行為是相符的。很奇怪,這種幻想在特征上完全是被動的,就像在女人或被動的男同性戀者(是指在男性同性戀關係中扮演女人的人)的身上發現的一些夢和幻想。

我希望讀者能克製自己,別因為精神分析被第一次應用到對一位偉大而又純潔的人的記憶進行分析,就去對它進行無法原諒的中傷,就讓憤慨的波濤妨礙你跟著精神分析前行。很清楚,這種憤慨絕不能告訴我們列奧納多童年幻想的意義,同時,列奧納多用最明確的方式承認了這個幻想。

我們不能放棄我們的期望,或者,如果說得好聽點,是不能放棄我們的偏見,即這類幻想必定有“某種”意思,與另外一些心理創造(psychical creation)——一個夢、一個幻想或一句妄想——有相似的方式。那就先讓我們公正地傾聽片刻分析工作吧,它的確還沒講到最後呢!

把男人的性器官放進嘴裏並吸吮它的愛好,在體麵的社會裏被認為是令人惡心的性變態,然而在今天的婦女中間卻頻頻發生——古時亦然,像一尊古時雕像所表現的那樣,在**情形中,這一愛好完全失去了令人惡心的特征。醫生們發現,甚至那些讀過克拉夫特(Krafft-Ebing)的《變態性心理》或者從其他信息中也沒有意識到以口**的方式有可能獲得性滿足的婦女身上,也能從這種愛好中產生幻想。婦女們發現自發地產生這種渴望的幻想似乎並不困難。[88]進一步地告訴我們,受到道德嚴厲的譴責的這種情況可溯源於一種最純潔的初始狀態。它僅僅是以不同的形式重複了我們都曾感受到愉悅的一種情形——即當我們還在受乳的時候(“essendo io inculla”)[89],把我們媽媽的(或奶媽的)**放在我們的嘴裏吸吮它。這一經驗的器官印象——我們生命中的第一個快樂的源泉——無疑在我們心中留下了無法抹掉的痕跡。在後來的日子裏,當孩子熟悉了與人的**功能一樣的牛**時,它的形狀與它在肚子下的位置使孩子把它與陰莖聯想在一起,性認識的初級階段就實現了,這個初級階段會使人產生令人厭惡的性幻想。[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