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盡管這些事實已毫無疑問地建立起來了,但是它們對夢的產生的重要性問題並非如我們希望的那麽理想。因為夢是人人都做的,健康人也會做,而且每夜都可能做夢。因此,很明顯,器官的疾病並不是必不可少的條件。我們現在所討論的並不是某些特殊夢的起源問題,而是引起正常人做普通的夢的根源問題。
要探討比上麵提及的更豐富更廣泛的夢的來源,我們隻需向前再走一步,這種來源真可以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如果說體內機製的不適狀態可以導致夢的產生這一理論成立,並且我們也承認這樣一個事實:睡眠時我們的心靈從外部世界轉移開來而能更多地關注我們身體內的情況,那麽,我們可以假定內部器官不必處在病態就可以產生刺激並能傳到休眠狀態的心靈,而這種刺激就可以成為夢源,這種推理應該說是合乎情理的。當我們清醒時,我們意識到一種分散的、一般的感受性,或稱“存在感覺”,它隻有一種情緒的模糊性質,對於這種感受,根據醫學界的意見,身體的各種器官係統都有所貢獻。在夜裏,情況就不同了,同是這種感受性這時就變成一種強大的影響,並通過各種組成成分發揮作用,因此成為產生夢意象最強大和最普通的刺激源。如果這一推論成立,那麽剩下的工作就是研究器官刺激如何產生夢意象的規律了。
我們現在已在討論醫學界權威們所關注的有關夢的來源的理論問題了:我們生命中心的模糊性仍不是目前我們的知識足以能解決的,對圍繞夢的起源的模糊性認識也不是十分充分,以致可以建立起它們之間的聯係。把植物性器官的感受作為夢的構建者的思路對醫學界的人來說是有特殊吸引力的,因為它是夢的病因學和精神方麵疾病的一種解釋,其表現又有如此多的共性;由於由內部器官引起的普遍存在性的變化和刺激也與精神病的起源有很大關係。因此,軀體刺激理論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多個不同的根源,這是不足為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