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茱蒂:
今天是周日,暖風吹著,一個百花綻放的好日子,坐在窗邊,我翻開《神經係統衛生》,這是“蘇格蘭男人”對我做的最新貢獻。將書放在腿上,我卻注視著窗外。心裏想,“感謝上帝,讓這間孤兒院居高臨下,讓我們能夠從鐵門向外鳥瞰大地”。
過去我覺得自己像孤兒一樣受到了約束。因此我決定讓我的神經係統呼吸些新鮮的空氣,我打算來一次冒險活動。我眼前是一條白緞帶般的路,一直延伸到山穀中,又自另一端爬上山丘。自我來到這裏,一直想要沿著道路到山丘上,看看山的背後。可憐的茱蒂,我想你童年的時候,一定也有過這樣的渴望。要是有任何一個小孩曾站在窗邊望著山穀問“山的那邊是什麽?”我會打電話幫他去叫車來。
可今天,孩子們都在認真地做自己的事。隻有我的心是惟一的流浪者。我將周日穿的絲質長袍換成家居時的便服,想著怎樣到山上去。
然後我來到電話旁,鼓足勇氣撥通了505號。
我溫柔、甜美地說:“午安,麥卡克太太。我可以和醫生通話嗎?”
“等一下。”回答很簡短。
“午安,醫生。是不是你剛好有病人住在山丘那邊呢?”我對他說。
“哦上帝,沒有!”
“真可惜!”我有些失望,“你一會兒做什麽事呢?”
“在讀《物種的起源》。”
“別讀了,那種書不適合過周日。你的車子能用嗎?”
“想要載孩子們去兜風嗎?我隨時奉陪。”
“隻有一個飽受神經係統之苦的小孩,她想要到山頂上去看看。”
“用不了15分鍾就到,我的車爬坡性能好極了,”
“等等,順便帶一個夠兩人用的煎鍋,我這裏沒有比車輪小的鍋。告訴麥卡克太太,你不回來用晚餐了。”
我將一罐培根、蛋糕、薑餅、雞蛋還有熱咖啡包好放到籃子裏,然後坐在台階上等“蘇格蘭男人”帶著煎鍋慢慢地開車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