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摸摸頭2.0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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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夜,雲南大研古城五一街文治巷,大冰的小屋。

三杯兩盞淡酒,老友們圍坐在火塘邊上,輕輕唱歌,輕輕聊天。

在座的有不少歌手,張智彈著冬不拉,正吟唱新曲給大家聽。

張智唱的是後來被傳唱一時的那首《流浪者》,他唱:

我從來都不認識你,就像我從來都不認識我自己

所以我不停地走,所以我不停地找啊

太陽升起來又落下去,愛人來了她又走了

所以我不停地走,所以我不停地找啊……

小屋的門外站著兩個人,靜靜地聽著,一曲終了才推門進來。

來者一位是大鬆的徒弟瓶罐,一位是個黑黝黝的長發披肩的精瘦男子。

我蠻喜歡瓶罐。他來自臨滄鄉下,是個樸實的年輕人,他那天的到來我並未多想,後來才知道,瓶罐第二天即將趕赴南京入學,那次是臨行前來看看我們(瓶罐的故事,見《小孩》一書的《送你一棵樹》)。

瓶罐介紹身旁那個黝黑的長發男子:這是我的老鄉阿明,小時候我們一起在建築工地上幹過活兒。他也是一個歌手,今天剛剛流浪到麗江,我領他來拜拜碼頭。

小屋是流浪歌手的大本營,進了門就是自己人,酒隨便喝歌隨便唱。廣庇寒士的本事我沒有,提供一個歇腳的小驛站而已,同道中人聚在一起取取暖。

我遞給他一碗酒,問他要不要也來上一首歌。

他蠻謙遜,推辭了半天才抱起吉他,唱了一首自己的歌:

短暫的青春像是一根煙,不知何時不小心被點燃

美麗的青春就像一杯酒,喝醉再醒來我已經白頭

但我沒有後悔,我已展示過一回

我沒理由後悔,誰也隻能有一回

青春萬歲,我願意為你幹杯;青春萬歲,我願意為你喝醉

青春萬歲,我一直與你相隨;青春萬歲,再次回頭看我也不會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