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一個父親——“當我還年幼時,他就用棋盤向我解釋芝諾的矛盾論——阿喀琉斯與烏龜、飛矢不動、運動的不可能性等。”
這位心急的父親叫博爾赫斯,你一定猜到了,那正是阿根廷作家博爾赫斯的父親。
發軔於這種方式的“幼教”,或可解釋博爾赫斯作品中屢屢出現的迷宮、鏡像情結。在這位“作家中的作家”之世界中,人生就是一個迷宮,充滿著神秘的、令人悲觀的不可確定性,唯一樂觀的就是死亡,隻有死亡才可破解一切。上述這些,庶幾是博爾赫斯思維的精髓,從其小說與詩歌中不難發現,哪怕你隻讀過那篇《小徑分叉的花園》。
對於一個庸童來說,過早地觸碰成人世界的秘密未必是一件好事,可他是博爾赫斯,十歲那年他發表了一篇文章,翻譯了王爾德,並在接下來尚未成人的日子裏觸摸了詩歌與小說。少年博爾赫斯隨之經曆了韓寒之前的困擾——因為其筆法的老到和用詞的深邃,一度被懷疑是其父代筆。
博爾赫斯的啟蒙讀本是《堂吉訶德》,塞萬提斯的虛擬世界無疑拓寬了他的思維疆域,日後在其著作中頻頻出現的鏡子、迷宮與環形廢墟等意象,或許就來自於那個旋轉的風車。此後的博爾赫斯穩步向大師的行列行進,當他因為作品而名聲大噪後,記者挖空心思想采訪到他,以至於連家裏的老女傭都被媒體納入了采訪對象。女傭透露給記者,一本神秘的漏頁百科全書是博爾赫斯創作的源泉。
真假不論,但博氏的博學是毋庸置疑的。這也是他不可複製的原因。你或許讀到過與巴爾紮克、狄更斯、果戈裏相似的文字,但是具有博爾赫斯味道的卻少之又少。不可學,學他必死。
在文學之外,抗議庇隆是博爾赫斯最重要的人生片段之一。當有人問他如何評價庇隆夫婦時,得到的回答是,“百萬富翁的事我不感興趣”。當庇隆夫人換成了艾薇塔,博爾赫斯的回答是:“婊子們的事我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