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声在林瀚留下的刀上,同样发现了镁粉的痕迹,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那台老相机。
张闻声推开老生的换衣间,那部相机年代久远,他想,师父一定知道它的来历。
房间里点着一盏昏黄的小台灯,老生不在,张闻声等得不耐烦,来回转悠,观瞧师父收藏的字画,每一幅都码得端端正正,唯独一张画框盖着一块红布。他心里升腾起一种诡异的感觉,鬼使神差地揭开那块红布,剧场的照片展露在眼前。
这张照片他见过,正是老生之前擦拭过的那一张。他把照片移到灯下,原本空**的舞台照,竟然出现了三个人。他一眼认出穿武生服的林瀚,手臂高举,仿佛握着一把刀。
照片上的身影,正是失踪的那三个人!
张闻声感觉脑子“轰”的一声,好似一道闪电劈过。
他发狂地拉抽屉、翻柜子,在所有可能的地方寻找,直觉告诉他,老相机一定就藏在这里。
张闻声把陈旧的黑色相机从柜子的暗格中拿出来,他不知怎么操作,迟钝地举起相机,对准照片,老刘口中的白光瞬间腾起,透过燃烧后的余烟,三个人扑倒在张闻声的面前。
张欣欣趴在于晓嫣怀里哭起来,林瀚呆呆地张着嘴,还处在震惊中。
张闻声擦了擦袖口的镁粉,长出一口气。
老生脚步匆匆,推开换衣间的门,还未坐下就察觉到异样,画框的红布歪了,露出剧场一角。他警惕地环顾一周,小心翼翼地走到画框前,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红布,舞台空空****,三个人不见了!
老生眼前一黑,立刻打开柜子,发现老相机还在,松了口气,他举起相机,透过镜头,却看到徒弟平静的脸。
“咔嚓”,张闻声对着老生按下手机,老生一惊,向后退去。张闻声举起手机,画面正好拍下老生抱着老相机的一瞬。
“师父,结束了。”张闻声声如止水。
老生收回惊诧的瞳孔,慢慢发出一声冷笑:“哼,小子,我眼光不错,你果然比他们都聪明。”
“师父,把相机给我。”
老生抓紧手里的老相机,颤抖着把它举到眼前,哑着嗓子:“闻声,你别怪师父。”
快门按下,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白光,老生查看相机,满脸惊诧。张闻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装着镁粉的灯泡,道:“别找了,在这儿呢。”
老生死死地盯着比他高出半头的徒弟,眼睛里的红血丝几乎要爆出来,大喊一声,狰狞地朝张闻声扑过来,左手锁上他的脖子,右手直逼喉咙。老生练过武,力气很大,张闻声感觉被勒得快要喘不上气了。
张闻声张着手胡乱地抓,手里传来冰凉的触感,那是放在展柜上的裁纸刀。
他握上刀把,试图挣脱师父的锁抱,脸涨得通红,可眼前渐渐模糊起来。昏迷之际,他摸上老生的脊背骨,错开关键部位,闭上眼睛,握着刀,用尽全力捅了下去。
突然身体一倾,张闻声和刀同时跌落在地,他勉力撑住,抬头只见老生僵在原地,神色震惊,刚迈出一步,就痛苦地皱起眉头。
“师父——”张闻声全身脱力,两个字卡在喉头。
老生不再挣扎,扶着展柜,慢慢坐在地上。
“趁着天还没亮,咱爷俩唠唠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