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
我覺得這句話有點孔子自我提醒的意思。孔子說:“我希望自己做一個君子,能夠少說話,多幹事。”
“訥於言”,指說得少,不太會說話;“敏於行”,指行動快,執行力強,做事高效。
孔子每天都在說話。他周圍那麽多學生,天天找他請教,他每天都在輸出知識和觀點。所以,我覺得孔子是在說自己:“我希望自己也能夠訥於言而敏於行。”
清華大學的廣場上有一個日晷,日晷上刻著四個字:“行勝於言”。行勝於言是清華的校風。
這樣的做法有心理學的依據。在《刻意練習》《掌控習慣》兩本書裏,都提到過一個現象。老師將學生分成兩組,教他們攝影。對第一組的學生說,考核標準是要看一學期共拍了多少張照片,誰拍得多,誰的成績高;對第二組的學生說,不用多拍,隻需要根據一張水平最高的作品來打分。
第一組學生天天拍很多照片;第二組學生就琢磨、研究理論,分析攝影技巧,欣賞別人拍的作品,他們很少拍照,作品數量不多,隻能選擇一張最滿意的照片,如履薄冰地交上去。
所有的作品被混在一起進行評選,最後發現,最優秀的作品幾乎都出自拍得多的這組。為什麽?因為練得多、成長快。
這就叫作“坐而論道,不如起而行之”,一天到晚坐在那裏討論一件事,理論再豐富,觀點再先進,遠不如親身實踐一次。實際動手做一做,不管效果如何,很快就能得到反饋。在行動中找到樂趣,不斷試錯,不斷複盤,當然會越做越好。
我們要少一些高談闊論,多一些實幹精神。宋朝末期的時候,很多人批評宋儒,說他們不做實事,隻是標榜自己忠君愛國。有一句話叫“無事袖手談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覺得自己很愛國,自我感動,但是對國家沒什麽貢獻,每天隻是把手籠在袖子裏,談論類似心性之類的觀點,到國家危難之際,就跟著國家一起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