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年三十到正月初五,我基本什麽事情都沒做,就和爸媽一起走親訪友,在各個親戚家串門了。茶餘飯後也沒其他消遣,無非就是打個麻將鬥個地主。我不善於此道,幾天下來輸了不老少,但都是家裏人,所以也並不以為意。
這幾天手機也沒消停過,從臘月二十九開始,祝福的短信一條接著一條。我覺得這種短信群發的行為實在是沒有什麽實際意義,反而顯得態度很不誠懇,有的倉促轉發的短信甚至連署名都沒改,常常鬧出A發來短信滿紙喜慶地祝福語最後署名“B君敬祝”的笑話。這與其說是祝福,更像是一種敷衍,一種流於形式的應酬。所以我下定決心絕不流俗,絕不群發,如果真要拜年就打電話。
但手機提示音響個不停,短信越來越多,我也越來越不安。人家給我發短信至少表示人家的電話簿裏還記有我的號碼,還覺得值得在我身上浪費10分錢。中國的傳統文化講究個禮尚往來,來而不往非禮也嘛,被頻頻祝福的我卻無動於衷,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後來連鄒庭長也率先給我發來一條祝福短信,我更覺得自己是耍大牌耍過頭了,不但沒有先給領導拜年,還讓領導搶了先機,這可真是太被動了。於是趕緊選一條流傳不算甚廣尚有新意的短信,署上名字,群發之!連續發掉兩百多條,直到手機電池耗盡自動關機了。
於是我發現,在這個社會裏,想要不從眾、不流俗是多麽艱難的一件事情啊。記得大學的班主任曾經跟我們說過,人不能沒有一點個性,但也不能太有個性。但現在的實際情況是:想有一點點的個性都真的好難啊。我們的環境總是要求我們隻能有共性,不能有個性,因為集體利益總是高於個人利益的。
比如小潘曾經問過我,為什麽公務員很難做到潔身自好。我給他舉了個例子,我說:“如果你和領導們一起出去辦事,當事人給你們塞紅包,領導們都拿了,你拿還是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