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玉在环球赌城制造了一次“偶遇”,在走廊里遇见邓子高,其实就是给她带微型炸弹上“葵花号”做铺垫。邓子高是她的高中同学,虽说给鬼子做事,但骨子里还是中国人,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帮她一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上级的指令来了。段书培一个电话打到唐家,当时唐家静悄悄的,所有人似乎都还没有起床,只有如玉十分警醒,早上5点钟的铃声,在清晨的薄雾中回响,一下,两下,三下,如玉从梦中惊醒,竖起耳朵来听,当她确认是楼下电话在响的时候,人比脑子先快了一步,抢先冲了出去,腿不沾地地下了楼,伸出胳膊够电话听筒,拿起来一听果然是他,他说:“任务来了。”
只简单的一句话,如玉心都要化了。
这些年帮着父亲打理家族企业,忙前忙后,钱是赚了不少,真金白银的现金流自来水一般,汩汩流进唐家的口袋。但钱赚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唐家花园”还不是被日本人说占就占了?父亲也惨死在鬼子的枪口之下,杀父之仇何时报?
这次执行任务,真是机会来了,要跟日本人真刀真枪地干,要把他们赶出中国去!
他们约好在车站集合,车站旁正好有个早点铺,他们约在那里见面。唐如玉叫了个黄包车火急火燎地赶过去,心怦怦直跳,像是要赴一次生死约会。
他们坐在早点铺靠窗小桌旁轻声说话,外人看起来就像一对清早约会的恋人。段书培还不时伸手撩一下唐如玉的头发,这一撩,如玉头皮“簌”地麻一下,电流传遍全身。
“如果这次行动失败,或者我在行动中牺牲了,你就拿着这个去找一个叫老鹰的人。记住,对上暗号才把这半块玉佩给他,如果能对上,就是自己人。”
说着,就把玉佩递给她。
如玉拿着那块玉佩的手都在抖。心想,千万不要用到这块玉啊,我希望段书培全须全影地回来。
“嘴唇怎么这么白?放心吧!我会全须全影地回来的,不会出事的!”
如玉咬着包子的嘴突然停在那里,眼泪奔涌而出,可嘴里还咬着小肉包子。
段书培拿出手帕替如玉擦拭眼泪,一边说道:“你瞧你,说着说着怎么哭了?”
“我没哭!”
“不要哭!快点吃,吃完了好上路。”
如玉把剩下的眼泪又憋回去,她知道,真正的战斗就要开始啦!来吧!疾风暴雨!来吧!小鬼子狗强盗!还我河山!还我家园!还我挚爱亲朋!
她耳边听到许多声音在回响,层层叠叠,振聋发聩。
段书培搞到两张进入日军车站的特别通行证,他俩穿着白大卦冒充餐车安检人员混入车站。据情报显示,中午12点日军生化武器专家本田鸟将在这列火车的餐车吃午餐。只要将那只藏有微型定时炸弹的手表放置在他的指定餐桌上,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他俩穿着白大卦背着小药箱走在通往站面的路上。
段书培说:“如玉,等打跑日本鬼子,你打算干什么?”
如玉想了一下说:“我打算把唐家花园收回,然后把它好好装修一下。”
“到时候,我能住你家吗?”
“这算求婚吗?”
“算是吧!”
二人相视一笑,走往前走去。
从站台上车,无人阻拦。因为是专列,几乎没什么乘客,又挂着一半货车车厢,人就更少。他俩上车直奔餐车,假装到餐车上去买咖啡,正买咖啡的时候,车厢里来了一个人,唐如玉回头一看,竟是姐夫牛震天。
“姐夫?好久不见!”
牛震天说:“二妹,怎么是你?”
唐如玉说:“我朋友过来检查一下食品卫生,这是他的工作,我过来帮个忙。你呢?”
“没事儿,我搭个顺风车,去趟北平。”
“为什么要坐日本人的车?”
“这趟专列中间不停,比较快!”
这时,列车长邓子高走过来,指挥厨师布置一个专门的餐桌,桌布雪白,上面还放着一瓶小红花。邓子高回过头来给唐如玉做了一个眼色,唐如玉轻轻点了一下头,等邓子高走后,悄悄走过去把装着手表的小方盒放在桌子底下。
定时炸弹在12点10分即将爆炸,唐如玉放好炸弹,必须让所有相当人员迅速撤离,特别是她的姐夫,他还蒙在鼓里。必须叫他马上下车。
“姐夫,家里出事了,你必须跟我马上回家!”
“出事了,你姐出事了,还是孩子出事了?我现在有任务在身,不能跟你回去。”
“走吧,走吧!必须离开这里。回家回家!”
说着话,如玉跟段书培一起,带拉带拽,把牛震天拽下火车。下车后三人一直往北跑,车站北面是一片荒地,荒草丛生,容易隐蔽。他们躲在厚厚的草垛后面,听到一声巨响,车站那边火光冲天,他们知道“刺鸟计划”成功了,设计了臭名昭著的“人马计划”的日军专家本田鸟随着一声巨响上了西天。
“二妹,原来你是共产党?”
“是的,专打鬼子的共产党。”
“我这次去北平,也是去找党组织的,我想投诚,换个活法。”
段书培说:“这事我来帮你。”
段书培帮助牛震天与党组织取得联系,组织上派张同志在一艘小船上对他进行考察,问了他一些问题,比如家乡在哪里,家里兄弟姐妹几人,家里还有没有田地,问得很详细。牛震天是抗日名将,在跟日本人激战时,就没想过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