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春秋

第二十九回汽笛聲聲愁隨輪轉輕舸緩緩恨逐波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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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大新來看白娘娘,白娘娘就拉了大新去吃點心。吃完點心,又到別處去宛了一兜。大新說:“我們可要帶一兩件農服?”白娘娘道:“橫豎當天就要回來的,何必帶衣服呢?況且我們到嵬山去溜一越,家裏人是不知道的,帶了衣服可不是要弄穿了嗎?”大新一想也不差。二人便合坐了一輛黃包車,便到清明旅館來。崔明生先瞧見說道:“你們怎麽到這時候才來?我急殺了。想你們一定要放生了。”白娘娘道:“我們說來自然總來的。我這位妹妹是八點半鍾就到我家裏來了。我說橫豎九點鍾特別快車不走,要到十二點鍾才走,就慢慢兒去不要緊。”丁懷仁道:“正好,正好。你們二位有什麽行李嗎?”白娘娘道:“我們沒有帶行李。我想橫豎當天就要迴來的,何必累累贅贅再帶行李呢?”丁懷仁際腳道:“咳!咋天沒有關照你們兩位了。你們兩人橫豎當天同來不必帶什麽行李那是不差的,可知道要藏匿那個東西總是要夾帶在行李裏頭的呢!我們倒也有一個藤箱,不過這裏頭都是男人的衣服,怎麽女人的衣服一件也沒有呢?怎不教人起疑?”白娘娘聽了,想:這話果然不差。怎麽我們沒有想著呢?湖才大新倒問起帶行李的話,我以為當天回來不必帶得,卻沒有想著這一著啊。這時白娘娘向大新看看,大新俯首不答。可知要帶行李的話,白娘娘還可以回家去取,大新是一動也動不得。因為這個時候阿哥阿坡都己起身,她忽然回家去取衣服出來,這如何使得?所以她是萬不能回去取行李的。白娘娘也知道這個緣故的,便道:“一定要行李隻好我回家去取。”大新道:“那末我陪阿姐一同去。”工懷仁道:“現在我想出主意來了:這個藤箱裏放些別的東西,把衣服取出來打兩個包,隻算你們的衣服。那個東西好在已經是剪碎了,放在你們身上,我們的身上也夾帶些。女人的身上決不來搜查的,你們放心好了。”丁懷仁說卷便由一個手提皮包裏取出一包一包的東西來交與白娘娘和大新,請她們藏在身邊。那紙包似麻酥糖般大小。白娘娘取在手裏向鼻觀上嗅嗅,很有些兒土氣味。丁懷仁東放一點西放一點,據他說二百兒十兩土已經都安放好了。又在身邊取出六張十塊頭的鈔票說:“這是你們兩位的酬勞。照約先付,請你們兩位漿了。到了火車站由我們給你兩人買要,回來的時候也出我們送你們上火車。”白娘娘和大新謝了他們,兩人把鈔票收了。便喚茶房算清了帳,叫了四輛黃包車直奔火車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