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怎麽了?”在2019年某次廣東省貴州商會(聯盟)的活動中,我做了題為《貴州是塊豆豉粑》的報告。一說到“豆豉粑”,台下近五百名貴州籍的老板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這塊不起眼的豆豉粑,就是打開貴州的一把鑰匙。
很多人都不知道豆豉粑是何物,但幾乎無人不知“老幹媽”的大名。現在的“老幹媽”,不光是貴州IP,甚至成了中國IP。
不走出國門,就不知道“老幹媽”究竟有多大的海外影響力。在美國,超市裏的“老幹媽”價格奇高,還極受歡迎。在歐洲,同樣如此。甚至在迪拜的高檔西餐廳裏,居然也有“老幹媽”拌牛排這種吃法。真可謂是一罐辣椒走天涯。
雖然“老幹媽”風行世界,但其實貴州本地人吃得並不多。幾乎所有的貴州阿婆,無論是在田間地頭,還是在苗鄉侗寨,都炒得一手好辣椒,風味絲毫不遜色於“老幹媽”。隻有在外打拚、走州逛縣的貴州人,才會不得已用“老幹媽”湊合。我對此深有感觸。
1978年是中國恢複高考製度的第二年,我負笈北上,從貴州坐上了晃晃悠悠的綠皮火車,來到上千公裏外的蘭州,幾個穿著羊皮大襖的老鄉用卡車把我從火車站拉到了蘭州大學。
本以為西北戈壁灘已經夠落後了,沒想到在同學們心目中,我幹脆就是從原始地區來的。同學們關切地問我:“你是苗族嗎?”“你是仡佬族嗎?”“你們是不是要騎馬去上學?”“你們是不是還刀耕火種?”就差問我長不長尾巴了。還有人誇讚我身材高大,不像貴州人,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班上的五十七個同學分別來自全國各地。我們一個宿舍的八個同學,就分別來自八個省區市。臥榻閑聊,各地風物令人大開眼界,而率先征服所有人的,就是貴州油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