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睡觉,可在这种环境下谁又真的能睡着?
我在心中想着明天的祭典要怎么办,毕竟看起来那个死去的阴郁男好像是祭典的主导者。
而且这几个女孩也要带到祭坛去,如何隐藏才能让我们几个隐藏好身份?
我看了看王诗语,有了主意。
反倒是那几个女孩,连续好几日担惊受怕,还要遭人侮辱,冷不丁的抓她们的人死了,还有熟悉的大人物在身边。
她们倒是难得安心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就把王诗语和刘仁桢叫了起来,给她俩说了我的计划。
王诗语别看是个姑娘家,身手好不说,人还利索又仗义。
听我说了后,刘仁桢都皱了皱眉觉得对她来说不太安全。
她自己却拍了拍那丰满的胸脯,表示完全没问题。
只是她的外貌太出众,需要用化妆品遮掩一点。
好在因为平时有控制饮食和运动,她甚至比这些饿了很久的女孩还要瘦。
再穿上宽大的脏衣服,就基本看不出来了。
一切都准备完,我带上了王诗语的口罩和帽子,又在阴郁男家里的厨房里找到了一瓶辣椒酱,空口炫了半瓶子之后,我说话的声音就嘶哑起来了。
时间刚好,汪洋也到了。
我推开门,只见汪洋今天穿了件崭新花哨的衣服,只是看起来很不符合他年纪。
他看见我开门,一个闪身挤进了门内,我刚皱眉,就听他开了口。
“老鬼,那个导演和女明星都丢了,我找了一晚上还没找到,你说咋办?我本来以为那女明星的首饰啥的还在我家,她就不能跑,谁知道她东西放那就不要了,咋这么有钱啊?”
果然,我就猜到,刘仁桢大着肚子,又在祭典前夕失踪了,加上之前种种线索,他们不可能不找。
我轻咳了两声,拉着汪洋来到那个四四方方的通风口。
汪洋趴在那一看,地下室里歪歪扭扭地躺着9个人。
我嘿嘿笑:“都在这呢。”
这话我说的纯纯实话,七个女人,还有装扮好混入女人堆里的王诗语,再加上刘仁桢,全在。
甚至还有阴郁男的尸体和老李,也都在。
可不正是“都”在这吗。
汪洋一下乐了:“还得是你呀老鬼,就知道你办事靠谱,这么多年了你也没少为咱村奉献,这次事结束了,钱多分你点。”
说完,他又从口袋里拿了一打现金塞进我的口袋里:“我儿子的事你上上心,给选个最年轻的。”
我含糊地应了,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但我心里对这个村子的一切事情,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一会要一一验证。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准备了,你收拾完也带着她们去吧,用帮忙不?”
我摇摇头:“不用。”
汪洋满意地走了,知道自己没有弄丢刘仁桢之后,他心情很好,走的时候嘴里还哼着歌。
我回到地下室,给女孩们和刘仁桢分别发了昨天晚上连夜画成的符咒。
昨晚画符的时候王诗语也很震惊,她说她画符都要提前焚香敬神,然后心无旁骛地才能画好,结果看我在这地下室的桌子上随便就画了一摞出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然后她再次提起了那个大会的事,我依旧含糊地告诉她到时候再说吧。
真不想出这个风头,鲁村里的那些人,还有王净,魏光明,都让我知道了一件事。
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你拥有的越多,其他人就越想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
真正无畏的,是穷人。
穷到一无所有,亲人家属没有,朋友没有,钱没有,车、房、物质没有。
这样的人,是没有软肋的,强的一批。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分发完了符咒,并交代这些姑娘让她们到了之后一切听指挥,别怕,我们会保护她们。
尤其是王诗语和刘仁桢会和她们在一起,王诗语又保证了有什么事她会第一个上。
姑娘们虽然还是瑟瑟发抖,但经历了一个晚上,且听说了村子已经被封住的情况。
她们也明白了除了仰仗我们,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那个短发姑娘想得更明白一些,她甚至主动愿意配合我们,因为她觉得这个村子的事如果不被揭露,那么她们跑了是没有意义的,还会有下一批受害者。
就这样,老李去村头确认车的状态,还有救援队清理进度。
我、王诗语,还有刘仁桢加上女孩们,我们一行人走向了村子正中央的祭坛。
王诗语还有些奇怪:“为什么不用山洞里的那个?”
她这问题奇怪又不奇怪,在她的角度,俨然把村子里所有人都轮作了同谋。
但我觉得或许村子所有人都是“同谋”,但谋的可能不是同一件事。
有人图钱,有人图色。
还有人图的,可能是什么更恐怖的东西。
村子中心的这个祭坛正好坐落在整个“死门”的正中央。
在前两日都是被厚重的雨布遮起的,而且旁边一直有人轮守,我们并没有机会靠近。
今天看到这揭开雨布的祭坛,我们几个去过山洞的都觉得有些眼熟。
这跟山里那个破败的祭坛几乎一样。
但是这里更大、更新,整体被漆成纯白色,所有的木桩、地面,一眼望去都是无暇的白。
再加上没有那么重的血腥味,竟真徒增了几分神圣感。
自那天大雨之后,这两天也是时而下毛毛细雨,时而带些阴云的半晴天。
今天倒是整个都放晴了,围绕在村子上方的乌云也都飘走了。
倒是给这个在山脚下,阴气十足的村子带来了几分阳气。
我带着一堆“祭品”走到祭坛旁边,立刻引起了一小番的**。
有几个与汪森林年纪相仿的少年迎了过来,笑着叫我“鬼哥”,又拉过拴着那些祭品的链条,把她们带走了。
王诗语在头发的缝隙中微微冲着我眨了眨眼,我点头,跟着另一个少年去了祭坛的另一侧。
那里早就站好了一个穿着白袍的人。
她的整个身躯都被白色的长袍覆盖,脸都没露,让人分不清是男还是女。
那个带我来的男孩,叫他“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