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春梦了无痕,可幽若带给我的感觉却那么逼真。
但一想到她是灵体而并非活人,昨晚的一切是不是梦,似乎不重要了。
我在意的是她的身份,以及接近我的目的。
既然她说我是她的男人,就一定会再次出现,我不愁没机会了解真相。
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我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一台台电脑前的垃圾堆积如山,显然杜小天昨晚又忘了干活。
此刻他正趴在一台电脑前呼呼大睡,无疑打了一通宵游戏。
“跟你做兄弟,老子上辈子就没积德。”
我笑骂着把海量的烟盒与泡面桶收拾干净,又把电脑桌和地板全部清理了一遍,悠闲地回了值班室。
趁着网吧上午没什么人,我打算补上一觉,不料刚进门就看到**有一片巴掌大的血迹。
我微微一愣,脱下衣服检查了全身,却没看到哪里有伤口。
除了我没人来过这个房间,血是哪里来的?难道是幽若?
回忆起她昨晚的疯狂,我的脸颊有些发烫,也意识到血迹可能是幽若的落红。
想到自己与她八成有了夫妻之实,我不免有些郁闷。
美好的第一次稀里糊涂就没了,甚至都没看到她的长相。
更要命的是,许多玄门秘术只有童子才能修炼。如今我破了身,将与它们彻底无缘。
这让我对幽若产生了恨意与恐惧,生怕她还会搞出什么事端。
怀着惴惴不安的情绪睡到了下午,出去一看,杜小天也醒了。
他破天荒地没有打游戏,正穿梭在电脑前打扫着卫生。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笑着开了个玩笑,他却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一改往日话唠的形象。
直到他打扫到我这边,我才发现他双眼红肿,一副哭过的模样。
杜小天脸色疲惫,情绪低沉地告诉我,女友与他分手了。
我并不意外,没有哪个女生能一直喜欢这样不思进取的网虫。
尽管对于无父无母的小天来说,女友是他的一切。
我从来不会安慰人,搜肠刮肚想了半天,最后也只是让他放平心态。
小天一会哭一会笑,直到天黑才调整好情绪,提出让我陪他告别这段感情。
我以为他要借酒消愁,便和老板请了假。
没想到他带着我在附近的城中村七拐八拐,最后走进一家闪着小红灯的洗头房。
我看着里面坐着一排衣着清凉的小姐姐,顿时明白了杜小天的想法:用女人忘记女人。
他用最快的速度和一个女孩谈好价钱,又瞪着眼强迫我也选一个。我拗不过他,随意指了一个女孩。
杜小天这才满意地点头,而后跟着他选的女孩上了楼。
我自然不会真的做什么,把两个女孩的费用交上,就出门等了起来。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杜小天才意犹未尽地走出洗头房。
此时的他红光满面,哪里还有半点失恋的模样。这段感情,告别得很成功......
接着,杜小天买了些啤酒和熟食,带我回了他家。
我们边吃边聊,但说的都是网吧的事,谁也没再提他的女友。
酒过三巡,两个人都到量了,互相搀扶着爬上了床。
不知道他是睡觉不老实,还是把我当成了女人,不停地伸手往我身上摸。
每当我快睡着的时候,都会被他的两腿夹醒,只好迷迷糊糊地把他推开。
反复无数次以后他总算安静下来,发出阵阵鼾声,我潜意识里松了口气。
然而没过多久,我的胳膊再次被挽住,身上也被摸了几下。
我简直要被逼疯了,张嘴就要骂人,却突然意识到摸我的似乎不是小天。
他的手早被键盘磨出了厚厚的茧子,哪里会这么柔软。
感受着熟悉的柔软温润,我浑身一颤,莫非是幽若?
果不其然,耳边很快便传来她的声音,带有几分得意。
“不错嘛,还知道自己是有主的男人。”
话音刚落,她便开始了对我的侵略,动作粗暴到像是在宣示主权,而并非享受。
看样子,她知道了小天带我去洗头房的事并为此耿耿于怀。
我无法挣扎,只能被动接受这一切,同时在心底祈祷她不要伤害杜小天。
好在她像上次一样,做完了自己的事就悄无声息地离开。
我庆幸杜小天逃过一劫,试着睁了睁眼,映入眼帘的却是熟悉的环境。
这是网吧值班室!
我昨晚明明睡在小天家里,怎么会出现在值班室?
难道是幽若搞的鬼?小天现在怎么样?
短时间内脑海涌现出很多问号,我隐隐有些不安,简单收拾了下就迈出网吧往小天家里跑去。
跑出去没几步,一辆警车突兀地从拐角窜出,嘎吱停在我的身前。
我看着险些撞到自己的警车,惊魂未定地喘着气。
车里下来两个警察,开门见山地问我是不是刘子扬。
见我懵懵地点着头,那长相白净的年轻警察神色一凛,继续问道:你昨晚在哪里睡的?
我刚要实话实说,但话到嘴边又感觉昨晚的事超出了常理,很难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为了避免麻烦,我一口咬定昨晚睡在自己工作的网吧。
“真的哪里都没去么?”
年轻警察脸色越来越难看,老警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我跟他们对视着,心里越来越紧张。
他们显然来者不善,难道小天带我找小姐的事暴露了?
见我目光有些躲闪,老警察背过身和他的同伴小声交流了几句。
而后径直走到我面前沉声开口:杜小天死了!
“今天早上我们接到居民报警,破门而入后发现杜小天惨死在自己家中。”
“我们调查发现,昨晚与他单独接触的人只有你。”
“根据监控录像,你昨晚去了他家,不久之后离开......”
老警察说了很多,但我的大脑早在听到小天死去的消息时,就不够用了。
他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死?会是幽若做的么?为什么!
我的躯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泪水不受控地洒了出来。
“我相信凶手不是你,但法律需要讲证据。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