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个亲,你拿老婆打窝?

第7章 命犯桃花,流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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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开房门,言谬直接躺在了**,看着张勃还不走:“怎么呢,那个叫白珊珊的女人,没把你怎么滴吧?”

张勃突然一脸喜色地掏出手机:

“没怎么滴,她加了我微信,说了要照顾我的业务!”

言谬有点奇怪:“这女人没打你,没骂你?那一顿饭两万块呢?”

“没有,你走了之后,她骂了你两句,就痛快地刷了卡,你跟我说说,这女人是怎么跟你认识的?”

“相亲介绍的,怎么呢?你有兴趣?”

言谬察言观色,一眼便看出了张勃看上了那女人。

“你们没成吧!”

张勃神色担忧,生怕言谬说出不好的话来。

“废话,都这样了,还能成?老子和她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那我就放心了!”

张勃长舒了一口气,直接卷着公文包出门,临走时候还扔了一包烟在言谬的**:

“这次谢谢你啊,我要是成了,必定来登门谢你!”

完了,这个叫白珊珊的是个狠货,丢了得两万块,必定要在张勃的身上榨出来。

言谬开始有点佩服,这女人的手段呢。

张勃平时工作虽然踏实,但这几年跑信用卡业务,见的世面却也不少,人更是有点滑头,能几句话就将张勃搂在兜里。

这风月场里的女人,确实手段高明。

他有心想提醒,想想还是算了,精虫上脑的男人,拦不住的,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并不死心。

犹豫到最后,还是打算拿出手机,给他发个提醒的手机。

毕竟是之前的同事,玩得也好,现在自己虽然从信用卡公司出来了,这个人还算是帮了自己这点小忙,尤其是这次。

没想到手机进了水,直接开机都开不了。

言谬狠狠地将手机摔在地上:

“这特么的破手机!”

手机‘啪’一声摔在地上,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叫之声,接着,花盆‘砰’一声摔成两半。

连续三声爆响,倒是吓了言谬一跳。

他扑出门,刚将铁门打开,就看见一袭白色素裙的女子,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在她脚下,是摔碎的一盆茶花。

茶花开得正艳,这是有名的白山茶,他喜欢花,好不容易从遥远的南方快递来的,培育了三年才开花,生怕花在屋里烧着,放在外面通风。

结果。

地上是一片狼藉。

言谬立刻疼惜地将茶花扶起。

还好,就是树形断了两枝,摆正茶花后,他才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是刚才黄河边上,劝他不要自尽的女学生。

言谬很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

女子头垂得很深:“对……对不起……”

言谬很奇怪地问:“你跟我来这里干嘛?”

“我……我怕你想不开……”

言谬忽然想起了自己在这女子面前说过的话,孩子死了,老婆跑了,欠了一屁股帐的事情。

这年头还有这么幼稚的女生。

言谬突然有点好笑。

“进来吧!坐下说!”

他的出租屋不大,却收拾得很整齐,作为一个业余的码字写手,书架上上百本书,屋里还放着一块之前的檀木香,窗口是个鱼缸,里面游着几条金鱼。

女孩局促地坐着,房子里只有一张凳子,桌子凌乱地摆满了他的大纲和手稿,床下是黄色的安全帽,工鞋和工服。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民工。

这房子收拾得很雅致,却和他现在的整个人气息很不合。

“你是大学生?”

“嗯!”接过言谬手里的茶,女生又脸红局促地道歉:“对不起,刚才不知道那是你的花,我被吓了一跳!”

言谬默默地将手机碎片扫了起来,将内存卡抽出,放在兜里的时候一愣,那里还有一张卡,也摆放在兜里。

今儿这是怎么呢?

命犯桃花,流年不利?

“没什么,你不用自责,花儿和人一样,都有命数,今儿被你打碎,也是它命里该有这一劫!”

这话一出口,女孩忽然放松了下来:“大叔,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作家,民工!”

这四个字又将女孩整得一头雾水。

是啊,这特么一个高雅,一个烂俗,完全不搭边的职业,怎么可能混在一起?

言谬看着她的脸色,忽然道:“不信?”

他将民工帽子取了出来,又将桌上的手稿摆弄了一下。

“信了吧!”

“信了!”

“你跟着我来,是有什么事么?”他本来想说有什么图谋,可现在的自己一穷二白,年龄又这么大,在这种青春靓丽的女学生面前,似乎是一丁点的跟踪价值都没有。

“我怕你想不开……”

还是这句话,言谬也不再纠结,直接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大学的?”

“财经学院的,外贸系的大二学生!”

言谬忽然笑了,还懂得保护自己,不说名字,伸了个懒腰:“那是我母校,一晃都毕业快十年了!”

“您也是财经的?您哪个系的?”

一听是学长,这女孩瞬间来的精神。

“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

“陈……陈清瑶……”

“言谬,你好,认识一下!”

说着言谬直接将手伸了出去,握住她葱白的手指时,言谬突然有点感慨,曾经的自己,也是这么年轻,那时候意气风发,年少轻狂,还没被现实磨平了棱角,一晃都是十多年过去呢。

“言大叔……”

“姐姐,能不叫大叔么?本来就够老了,越叫越老!”

陈清瑶脸红了红:“学长,你真的是作家么?”

“真的,一月挣三毛钱的大作家,全国知名的那种!”

“怎么可能么,我听说写书的都是挣大钱,一本书都卖几百万,怎么可能挣那点钱,不够一杯子奶茶钱!”

陈清瑶惊异地睁大眼睛。

言谬长叹了一口气:

“那是以前啊,以前的哥百万不敢说,一月几万还是绰绰有余的,可自从结婚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嘿,所以说女人都是丧门星……”

“也不都是所有的女人都这样,学长你太偏激了点吧!”

这是个无解的命题,好女人有,但他这个阶层的男人,大抵是遇不到的,言谬不想和他争辩,直接转移话题。

“你跟着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劝我吧!”

看着言谬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看穿自己的眼神。

陈清瑶局促地揪着裙子,“你……很像我以前的一个大哥哥,后来他走了,我……我再也没见过他,所以我想来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那你现在应该可以确定,眼前的男人,不是你曾经的大哥哥了吧!”言谬笑了,这种荒唐的事情也能遇到。

“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得,这是又将自己装进去了,言谬搔了搔头:“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就是你那大哥哥吧,你大叔我活了三十年,也从没遇见过你这么小的妹妹!”

“大哥,你是哪里人?”

“金城本地人,黄河边上泥瓶巷的……”

陈清瑶的眼睛里忽然冒出了光,“我也是本地的,你十六年前,是不是在长青街头那边打暑假工,卖汽水,那边有个你的亲戚?”

这话一出口,言谬忽然陷入了怅然之中,但是他很坚定地摇头道:

“没有,我没亲戚,也没打过暑假工!”

陈清瑶的脸色之中,闪过一丝黯然,缓缓站了起来:

“好吧,那是我认错了,打扰您呢!”

她的话都变得客气了起来。

言谬将她送出了门,看着她消失在大门口,他呆呆地站在门边上,点起了一根烟。

十六年了,那个曾经抱过的女孩都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