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發現你失蹤的時候,便報了警,同時去調取了校園監控,隻可惜我們的探頭數量太少,覆蓋範圍十分有限,如果不是最後高速路上的探頭,根本無從得知你被抓去了哪兒。當我們找到他們,開始交涉的時候,他們拿出了一整套證據,我也不知道這些證據是怎麽來的,但至少從表麵上看過去,非常完整和邏輯自洽——除去一點,那就是,它不是真的。”
聽到這裏,劉動感激地看著這位德高望重的教授。沒有什麽比這種信任更加寶貴了。
“是的,我知道那不是真的。我們搞研究的人講證據,但是,我還是保留了對於直覺與感情的基本敬意,因為,如果沒有這兩者,我們便不能被稱之為‘人’了。”
紐曼斯眼裏閃出溫柔的光芒。
他繼續說道:”我們做了很多嚐試,但對方死活不放人,還威脅我們,說你遲早會招,一旦你認罪,他們就會將你交給中央情報局處理。”
提到“中央情報局”的時候,紐曼斯苦笑著說:“我們美國人平時也沒什麽機會跟這個機構打交道,但是,我很清楚,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你可就要遭罪了。所以,我們一邊想辦法,一邊祈禱,希望你千萬別承受不住而屈打成招。”
劉動努力回憶著這段經曆,盡管他一點都不想再去回憶。
雖然FBI沒有對他采取真正的刑罰,但僅提供最低限度的飲食和水,各種恐嚇和引誘,以及讓他無法好好睡覺等手段對於一個普通的博士研究生來說,已經過於嚴苛。
好在他堅持了下來。
直到被釋放的時候,他都一口咬定:自己完全不知情,是冤枉的。
當這段回憶再次襲來時,他不自覺地渾身發抖。
紐曼斯注意到了劉動那因為痛苦而顫抖的身體,說道:“抱歉,我不應該提醒你去回憶這段經曆.....我們長話短說,考慮到這件事情可能產生的嚴重後果——堂堂的UIUC王牌專業竟然滋生了外國間諜,我向副校長匯報了此事,我們找到了伊利諾伊州的沙斯議員,在他的介入下,FBI終於同意將你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