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与悲痛,和医务人员一起,将芸姐送进了ICU病房。
我们只能等在病房的透明玻璃外,看着医护人员们、给芸姐插上了各种仪器。
我全程都狠狠地咬着牙。
上一次,芸姐带我去见她父亲周峰时,她那永远无法醒来的父亲周峰,可就像此时的芸姐一样,被连接着各种监控生命体征的仪器……
直到病房中的医护人员们撤了出来,也告诉我们,在四十八小时之内,我们不能进入这病房中接触芸姐,直到四十八小时之后,芸姐的生命特征如果稳定,我们才能进去探视。
“一定能醒过来……”老海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没有回话,只是转头看向了向南,问她那些面具人都怎么处理的。
向南跟着瞧向了一旁的十三哥,十三哥则表示,已经全部关在了郊区的仓库里。
我问十三哥要了地址,转头就要离开,老海却跟出病房,在走廊中拦住了我,问我要去干什么。
“还不够明显吗?”我瞪着眼,“那些面具人,肯定是江家派来灭口芸姐的!江家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小球,你冷静点!”老海沉着神色,“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时候!”我怒声,也指向了一旁的ICU病房,“芸姐都已经那样了!什么时候是时候!”
我说完,没给老海再接话的机会,一把夺走了他腰间向南的车钥匙,也推开他,不管不顾地奔向了走廊尽头。
我一路出了医院,上了向南的车,按照十三哥说的地址找了过去。
确实是一间在城郊的废弃仓库,大门前,正守着十三哥的弟兄们。
他们看见我,直接就开了门,我也一头钻进了仓库。
昏黄的灯光中,两个被捆绑了手脚的男人,正躺在病**,其中一人的手臂,整个包裹着绷带,另一人的脸部,则已经红肿得没了人样。
这当然是之前在那工棚动手时,被我和向南所伤的两人。
他们此刻均是昏迷的状态,一旁也正守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似乎是十三哥特地叫来的。
而仓库的里处,还正站着手持钢管的、其他十三哥弟兄们,就站在一扇满是锈迹的铁门前。
我询问弟兄们,里面关着的是谁,在得到是另外两个面具人的肯定回答后,拿过了其中一名弟兄手里的钢管,进了这铁门。
昏暗的空间中,正缩着两名浑身绑着铁链,也用破布堵住了嘴的男人。
两人在看见我时,纷纷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我上前取下了其中一个男人嘴里的破布,随即,这男人竟嚣张地叫嚣了起来:“你敢动我们吗?知道我们替谁办事儿吗?这儿可是南区!放了我们!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这么硬吗?”我一把将破布塞回了这男人嘴里,也高扬了手中钢管,狠狠地砸向了他的浑身各处!
“说!谁让你来的!说!你说不说!快说!”
我疯狂地砸着,也根本没去扯这男人嘴里的破布。因为我的整个脑海里,都是芸姐躺在病**,双目紧闭的脸……
直到我砸得这男人抱住了脑袋,整个缩成一团。
直到我砸得这男人不停地“呜呜呜”着,似乎在表示他愿意说出背后让他们来的人。
但我没有停下,也始终没有去扯他嘴里的破布。
直到我最后一钢管,狠狠地砸中了这男人的头顶,使其双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然后,我侧过头,冷冷地盯着还剩下的那个男人。
那男人的眼神,完全没了刚才我进来时的凶狠,就一脸恐惧地望着我,仿佛看见的不是我,而是鬼……
我去到他面前,也没取下他嘴中的破布,就在他这无比恐惧的神色中,同样不停地挥下了手中的钢管!
“说!说不说!你说不说!快说!”
直到我砸得这男人、同样缩成了一团,我这才强忍着停了手,扯下了他嘴中的破布。
“江……江长风……江长风让我们来的……别打了……别……别打了……”男人一边说一边吐着血。
我一把将他拽了起来,把他拖出了仓库,跟十三哥的弟兄们打了招呼后,将其扔上了车后排。
然后我就调转了车头,一路向着江南天的豪宅而去!
我当然是要去兴师问罪!
不仅如此,我还一定要让江长风付出代价!
我踩死了油门,一路疾驰,哪怕老海不停打来电话我也没接。
直到我载着这男人,驶上了出城的一处十字路口。
突然,这十字路口的左边大道上,射来了一片耀眼的车大灯……
强烈的灯光几乎让我睁不开眼。
也没有鸣笛、没有惊呼,只有紧接着的、实打实的剧烈撞击……
那是“砰”的一阵巨响!
我只觉得整个人都被甩得天旋地转!也在脑袋撞上一处硬物后,双眼与剧痛中一黑,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漫长的就像一个世纪。
直到我再次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和强烈的白炽灯。
我眯了眯眼,身旁跟着传来了熟悉的呼喊:“老仇!老仇醒了!”
我顺着看去,就瞧见二狗和老海、正坐在我身侧的椅子上。而我,明显躺上了一张病床……
“草……”我忍不住地骂,也没管老海和二狗的急切询问,直接反问他们,十三哥的仓库那边,是不是出了问题?
那撞我的车,明显的不对劲儿。
我过那十字路口的时候,明明是绿灯,他从左侧撞过来,那么他就是闯红灯。
闯红灯撞向我,还没有鸣笛,没有惊呼,这说明,那辆车就是故意撞过来的!
果然,老海长叹了一口气,说当时我车上那男人被劫走了,十三哥那仓库也被一伙人闯入,伤了十三哥的弟兄们不说,也将所有被我们抓了的人、全部带走。
我听得咬牙,也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江家的手笔!
他们抢在我们散布出他们对芸姐动手的消息前,劫走了对芸姐动手的那些人,我们就没有证据再证明,对芸姐动手的是他们江家……
“草!”我咬牙切齿地骂,也赶紧询问老海和二狗,芸姐的状况怎么样。
“已经度过了危险期。”老海回。
“醒来了?”我急问。
老海摇头……
“妈的!”我撑着手就想起床,可全身的疼痛,却撕扯着我周身的血肉。
“小球!”老海一把将我摁回了床,“你丫要干什么?”
“还用得着问?芸姐都那样了!叫上弟兄们和江家开战!”我攥紧了拳,“如果没人愿意去,我他妈就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