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之無奈地嗯了一聲,心道,太子爺不論什麽時候,都喜歡挑刺兒,還樂此不疲,要讓下麵的人如何回答才好呢?
“鞠躬盡瘁,是要一輩子的,回頭到了東宮,再繼續為我效力,自然,我也會護你一輩子周全。”
一輩子這三個字從太子爺嘴裏吐出來可真簡單,張敏之納悶地想著,什麽東西都不能保證一輩子,更何況是人心呢。不過誰讓他是主子,太子爺高興怎麽說,她就怎麽應,實現了,她占了大便宜,若是沒實現,她也不會去討要說法,這一輩子那麽長,到時候他都當了天下第一人了,哪裏還有膽子去幹這種事情呢?
朱佑樘看著她不甚開朗的模樣,心中暗自奇怪,是自己說的話不太明白?還是她的腦子不活絡了,所以聽不懂?自己說出這番掏心掏肺的話,照道理她應該感激涕零才對,卻就這麽嗯了一聲,就算過了?
再看她懨懨的樣子,便自顧自地解了疑惑,想必是病了,腦子也跟著不清楚了。姑且讓她蠢一次吧。
如此想著,朱佑樘抬手就將她手中的燈籠取過來,順勢將她藏在了臂彎之中,自顧自地走著,麵上不起絲毫波瀾。
一麵撐傘,一麵提著燈籠,明明是很滑稽的姿勢,可在他身上卻又是另一番風流自在的模樣,看得張敏之羨慕不已。
朱佑樘渾然不覺,上了走廊,這才將她放出懷抱,仔細將雨傘收起放到了一側,便提著燈籠,拉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那雨傘濕漉漉的,貼在柱子上十分蠱毒,張敏之正奇怪他為何不一並帶走,側頭看到不遠處李璿的身影,這才明白過來,一想到方才二人親密的姿勢一點不落地看在了李璿的眼中,張敏之頓時滿臉通紅,想要縮回手,不想卻被他握得緊緊的。
朱佑樘看著前方,淡淡淡說道:“若是在掙紮,所有人就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