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回到屋內,看到張敏之雙目微垂的模樣,上前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張敏之原本正在想著心事,突然被抱起,吃了一驚,下意識環住他的脖子,忍不住說道:“殿下……我很……很重……”
“還好。”朱佑樘淡淡回了兩個字,就將她抱到了**放下,想了想,說道:“是有點重。”
她這是被嫌棄了嗎?張敏之又有些氣鼓鼓的,仗著是病人,鬥膽給他甩臉色,就聽他笑道:“抱個幾十年應當是不成問題。”
幾十年,等他變成了老頭子嗎,到時候懷抱裏還不知道是誰呢。張敏之想得酸澀,氣也消了,低聲道謝。她是有聽到朱佑樘跟孫誌謙說的話,雖然現在困得很,可還是要強迫自己不許睡著,於是強打著精神問道:“外頭是什麽樂聲?”
朱佑樘看也不看便應道:“鴻臚寺的儀仗。”
張敏之立刻後悔自己的問話。鴻臚寺掌朝會賓客吉凶儀禮之事,這會兒鬧動靜,十有八九是在招待四國使團。原本,主持今次接見的應該是太子爺,然而現在太子爺站在她的麵前,外頭那位接受四方朝見的自然是朱老四了。
她小心地挪著身子,握住他的手,並不出聲。
朱佑樘輕笑一聲,說道:“你是在擔心我心裏難受麽?”
她連忙否認:“殿下不要胡思亂想。”
朱佑樘說道:“我長了這些歲數,此類事情並不是頭一回,相信也不是最後一回,沒有什麽好難受的,父皇或許有他的深意,隻是君心難測,也不能揣測。”
張敏之當然不會將他的所有話當真,但是也隻能順著他的話說道:“鴻臚寺這麽大的動靜,想來聖上非常看重這場比賽,之所以請殿下一道參加,必然是因為他隻對殿下放心,相信殿下絕對可以打敗其他人。”
對於她的安危,朱佑樘心知肚明,大明人才濟濟,根本不需要他一個太子紆尊降貴跟這些人理論,父皇將他放到這個位置,隻怕是另外一個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