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是把解藥交出來,自己的任務豈不是完不成了?
京城那位每天派人催促,務必得讓三殿下死在疫病之下。
可三殿下又成天縮在屋子裏,周圍跟個鐵桶似的,讓他鑽不了一點空子。
還有比現在的情況更讓他兩難嗎?
張全貴欲哭無淚。
梁絳被他嚷嚷地煩了,“本殿下一日也等不了了,整天枯坐在你這府苑,有什麽意思?限你明日將疫病治好,本殿下也好找你們渙溪郡的那些個仕女跳舞唱歌,才不算千裏迢迢白來一趟。”
聽到這個理由,張全貴如獲大赦,立馬諂媚地彎腰站起來。
“殿下原來是待得憋悶了!”他撿起仕女圖拍了拍灰塵,恭敬地雙手遞回去,“您早跟下官明說啊!殿下無需等到瘟疫解決之後,不管您想要多少仕女還是漂亮的舞女,下官都能想法子給您弄來,供您慢慢消遣~”
他神情猥瑣,全力地挑撥自以為的對方心中的欲望。
這簡直就是上天送給他的機會,隻要三殿下一鬆口,他已經可以為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儲劃定死刑了:
三皇子督辦期間不甘寂寞,與舞女私會染了疫病,傳出去也都隻會成為一樁醜聞笑談。
這不正是京城那位喜聞樂見的情況嗎?
梁絳抬起手掌,俯視著因條件反射驚嚇閉眼的中年人,末了將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好啊。”梁絳淩厲的眉眼彎了彎,“就按你說的辦。”
他應下了!
張全貴全力摁下心中的狂喜,點頭道,“下官一定讓殿下滿意,不枉渙溪之行。”
梁絳沒有接下他手裏的圖冊,轉身之後接著道,“明晚,將本殿下要的人帶來,疫病,三天後給本殿下解決,敢討價還價,本殿下一定上書父皇,治你懈怠之罪。”
他坐回躺椅之上,語氣裏滿是揶揄和促狹,“張郡守也不想好不容易得來的烏紗帽不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