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成,大不了我就全當還了你救全渙溪郡人的恩情。”
辛五娘無所謂地笑笑。
“哎呀,這小破客棧困了我太久,此後天高海闊,其實我也早就想試試亡命天涯的生活。”
柯嶸聽她這麽說,激動地從**坐直身體,“你在胡說什麽?花園客棧能開起來,你和義母廢了多少心血?怎麽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怎麽就不要了?”辛五娘搖頭,“我店裏兩個夥計能幹聰明,交給他們我放心得很。”
溫時顏適時地打斷她們即將吵起來的架勢,“別誤會,此番作為皆是我的個人恩怨,若暴露,你們也不會受到影響,隻不過我怕是再也出不來了,有一件事還請你們務必答應我。”
辛五娘早猜到這女孩要去幹的是一件要命的大事,此刻竟是有些猶豫。
“我不問你有何恩怨,隻是你不能再等等嗎?或許有更穩妥的解決方法?”
溫時顏沒有回答她,反問了沉默下來的柯嶸,“柯女俠,你應該能明白吧。”
人總以為自己有許多機會,她曾經也這樣天真地以為。
可往往人會忽略自己有限的心力,失敗會帶來不可估量的喪氣和恐懼,萬一……再也不會有下次了,怎麽辦?
柯嶸想,若是此刻的她再去刺殺張全貴一次,她不一定會比那夜做得更好。
但她一旦有機會能將劍抵在張全貴的胸口,她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去做。
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次在什麽時候。
柯嶸張了張口,對辛五娘道,“五娘,別阻止她。”
辛五娘看了看屏風後的影子,歎了口氣,“行行行,一個不聽勸也就罷了,又來一個還是一樣的德行,說吧,要我們答應你什麽?”
這話怎麽聽都是交代遺言,她抬起食指悄無聲息抹了下眼角,動作行雲流水,不會讓人看出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