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馬上便聽得他異常森冷的聲音:“她不過一個賤奴,昨晚誰準你把她安置在我的臥房裏了?”
老劉心裏叫苦不迭,他這火受得可著實冤枉,可又不能反駁主子,隻好低垂著頭裝啞巴。
“今日起把她發配去雜役房。”
雜役房是府裏最下等的去處,在那裏什麽活都得幹,讓謝姑娘這麽個細皮嫩肉的人兒去那麽?
老劉遲疑了片刻,終是開口勸道:“雜役房裏都是些粗人,謝姑娘去那恐怕……”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那便讓她日日宿在這台階上,等她醒來,你讓她自己選!”
說完,男人拂袖,大步從謝寧身上跨了過去。
台階冷硬,身下脹痛,加上下了一晚上的雨,謝寧這一夜翻來覆去根本沒睡好。
門剛一打開,她便醒了,想起昨夜,她繃緊了身子沒有睜眼。
一直到墨玄冥帶著怒氣走後才起身。
老劉看著她歎氣:“公子昨夜從進府一直到回千山亭前都還好好的,你究竟是做了什麽竟讓他發了這麽大一通怒氣?”
謝寧隻苦笑一聲:“又得麻煩您帶我去雜役房了。”
短短一晚上的時間,謝寧就從墨玄冥的臥房裏“滾”了出來,還被發配去了雜役房。
雜役房男男女女皆瞪著雙眼看著謝寧,似是不明白主子的寵愛怎會消失得這般快。
人都是攀炎附勢的,謝寧的遭遇讓原本想討好她的眾人一下子轉為了對她明裏暗裏的冷嘲熱諷。
“原本我還有些羨慕呢,誰知她竟隻在公子臥房裏待了一夜便被趕了出來,現下還得來和我們一樣幹著粗使活兒,當真是狼狽。”
“俺上次去宜華樓裏見過她哩,那身段,那嗓音可是一等一的好,正巧公子厭惡了她,趕明兒我就去她榻上跟她快活快活。”
“呸,原來是狐媚子出身,怪不得這麽不知廉恥,瞧她搔首弄姿那模樣,老劉叫她去掃個地也扭來扭去的,也不知道是扭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