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沈國公端坐在那正廳的主位之上,整個人透著一股悠然自得的勁兒,哪裏還有昨日那心急如焚、眉頭緊皺的模樣。
昨日裏,他聽聞梁月儀與沈徹之間鬧出的那檔子事兒,又是歎氣又是蹙眉的,滿心都是對自家兒子聲譽可能受損的擔憂。
可如今這情況卻不一樣了,該著急上火的可不是他沈家了。
畢竟沈徹身為男子,在這等事情裏,總歸是要比女方占著些理的。
旁人就算議論,也大多是指責梁家那邊行事不檢點,所以,他現在可是穩坐釣魚台,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想想也是,若是放在前朝,那規矩可嚴苛得多了,女子的言行舉止稍有差池,就要遭受極為嚴厲的懲處。
若是像梁月儀這般做出有違禮教之事的,那可是會被沉塘的!
那冰冷的湖水足以淹沒一個人的所有名聲與未來,成為人們口中警醒後人的反麵例子。
雖說如今這世道,民風相較於前朝開放了許多,對女子的束縛不再那般苛刻了,可梁月儀做出的這番舉動,那也是公然違背了世俗的禮教和公序良俗,依舊是被眾人在背後指指點點,遭人唾棄不已。
街麵上那些閑言碎語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梁家的名聲算是一落千丈了。
南陽王站在那兒,心裏頭別提多不是滋味了。
但他也隻能強壓下心中的諸多不快,硬是扯著那僵硬的臉皮,努力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來,朝著沈國公開口說道:
“我與賢弟許久不曾好好敘舊了,平日裏各有各的事兒忙著,難得今日有這麽個空閑,倒也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呢,正好咱們可以好好聊聊,敘敘往日的情誼。”
要知道,南陽王平日裏那可是眼高於頂,仗著自己的王爺身份,向來與沈國公不對付。
兩人見了麵,要麽就是互相冷著臉,打個招呼都透著一股子敷衍勁兒,要麽就是話裏有話地暗中較勁,誰也不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