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同誌,嗎?
於念安搞不懂這人怎麽突然客氣起來,把碗也放在一旁,追了出去。
就這麽幾步路的距離,顧深走到門口,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她跟著出來的身影。
“快進去吧,還下著雨呢。”
“你還知道下著雨呢!”於念安念叨著,撐著傘過去,把傘柄遞給了他,“拿著,今天這雨估計一時半會兒停不了,奶奶那兒還是先別去了,你回知青所把衣服換了再說,別感冒。”
“知道了。”顧深朝她揮揮手,然後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手不自覺地捂住胸口,那裏就跟揣了個兔子似的,使勁蹬,根本停不下來。
而於念安跟往常一樣,倚著門框,目送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為止,才收回目光,回到院中,擔心顧深會再殺個回馬槍跑去土房子那邊,這院門也就暫時沒關。
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她回到廚房,把兩人用過的碗都拿去屋簷下清洗,碗邊上,半幹的紅糖有些發粘,帶著一絲甜味。
將碗洗好後,這才去房間裏找出件幹淨的衣服換上。
天色有些暗沉,於念安也歇了去寫“創業計劃”的想法,照舊看了會兒雨,等天徹底黑了之後,才走出去將院門拴上,隨便做了點飯菜對付一口,準備休息。
第二天早上,雨依舊沒停,上工的哨聲也未響起,看來今天仍舊是休息,這也挺好,算是把八月底的那天假給補了回來。
去菜地裏揪了些青菜,將外麵的葉子剁碎之後倒去喂了雞,又收獲兩個雞蛋,於念安去到廚房給自己下了碗手擀麵,吃過飯,才將院門敞開,而後去到屋子裏,坐在窗邊的桌子前記錄著。
如今食品廠給的那筆錢,和於定國還來的那些,都還沒動,這兩個月,她一直靠著當時從衣櫃裏翻出的七十塊生活,眼下還剩下不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