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腳,沈獨清踏進了眼前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這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如今卻隻能借另一種身份進來。
地麵上的血跡早已幹涸。
紅得發黑。
沈獨清眨眨眼,淚水緩緩落下。
腿腳仿佛不受自己控製,踉踉蹌蹌地跌坐在地。
顫顫巍巍看向眼前緊閉著雙眸的至親。
沈獨清拿起繡帕仔仔細細地替幾人擦拭幹淨。
沈父沈母慈愛的麵容在腦中消失殆盡。
隻剩下眼前毫無聲息的軀體。
沈獨清無聲落淚,在幫兄長沈淮序擦拭的時候。
她動作一僵,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自己分明看見阿兄是被割喉而亡。
為何除了頸間的傷口之外,阿兄的手指消失了?
沈獨清擦拭的手頓了頓,隨即她像是沒事人一般站起身,對著一直看守的兩人問道。
“對了,沈府中養的狗去哪了?”
門口兩人似乎愣住了。
他兩麵麵相覷,看了半天才發覺沈獨清是在和他們說話。
其中一人訕笑著撓了撓頭,提防地看了一眼沈獨清身後的婢女。
他小心翼翼道,“裴夫人,您是不是記錯了,這沈府可從來都沒有狗啊。”
聞言,沈獨清落寞地垂下眸子。
她轉頭看向七弦和臨池,“我想去找一下狗可以嗎?”
說著沈獨清又像是怕臨池誤會什麽一樣,再次開口解釋。
“我隻在這裏麵找,不會跑出去的。”
“我也想看看我曾經的家。”
說最後一句話時,沈獨清的聲音格外低。
但這話還是傳入臨池耳中。
盯著眼前眼眶通紅楚楚可憐的女子,臨池心中猶豫了一瞬,隨即點了點頭。
“可以,但是少夫人不能出沈府。”
得到回應後,沈獨清眼睛亮晶晶的,但臉上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勉強。
在抬腳準備離去時,沈獨清忽然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