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這麽辦吧,大理寺不養閑人。”
裴忌擺擺手,一句話便定下兩人結局。
“大人……”
兩名守衛求饒的聲音被堵住,一臉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一旁的七弦還在念叨,“哎呀,讓這麽惡心的人去喂豬,會不會豬都變臭了,那還能吃嗎?”
聽到這話,沈獨清微微偏頭看向身旁的七弦。
見她滿臉單純的模樣,沈獨清低頭笑了笑,望向裴忌的目光閃了閃。
這次,還未等沈獨清開口,裴忌就率先說道,“安葬好後盡快回府,有事商議。”
裴忌神色不明,說完便徑直離開。
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沈獨清瞬間收起唇邊笑意。
她斂下眸子,眼中盡是冷漠。
將沈家人安葬在郊外一處後,沈獨清抬手摸了摸冰冷的墓碑。
粗糙的觸感讓人有些不適。
說來也可悲。
堂堂沈家,即便是在生前做了那麽多善意。
可死後竟沒一人願意替沈家刻碑。
最後竟是裴忌手下侍衛出手,以石板雕刻而成。
粗糲的石塊磨得指尖微疼。
微風吹起,沈獨清的眼尾泛紅。
她努力揚起一抹笑容,用著女兒家撒嬌的心態對著墓碑開口。
“爹,娘,阿兄。”
“你們放心,商商定會查明真相,為我沈家報仇!”
“你們……不必牽掛……”
沈獨清的聲音並不大,像是以往和家人撒嬌那般語軟。
話落,三隻蝴蝶飛來。
一隻閃動翅膀輕輕蹭著女子白嫩的臉頰。
一隻不斷縈繞在頸間,時不時飛向那道青紫的掐痕。
而另一隻則停留在發間花中。
心中忽然塌陷了一處。
一滴淚不自覺流下。
可沈獨清卻不敢大聲呼吸,生怕驚擾了這三隻蝴蝶。
貓兒般的眸子蓄滿淚水,在眼眶堆積,直至落下。
一直停留在沈獨清臉頰處的蝴蝶忽然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