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惨死后,我和死对头成亲了

第20章 虽残忍,但极适合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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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沐浴清洗后,沈独清靠在床榻之上,兴致缺缺。

烛火尽熄,房中人影尽数消失,沈独清缓缓闭上双眼。

白日的疲惫在这一切接踵而来。

所有疲惫在这一切卸下,脑中却仍保留一丝理智。

沈独清轻叹一声,疲惫至极。

……

“咳咳咳。”

沈独清虚弱地坐在**,腰间垫着软枕,轻咳出声。

七弦站在一旁,神色焦急地看向马大夫。

在马大夫把完脉之后,迅速上前问道,“马大夫,我家少夫人怎么样了?”

对此,马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状似遗憾。

得到回应的七弦懵了。

她满脸不可置信地上前,声音都染上哭腔,“马大夫你说话啊,我家少夫人……”

话还没说完,七弦就忍不住捂着嘴哭出来。

见状,沈独清轻轻抬起手,“七弦,我没事,这是老毛病了,咳咳咳。”

沈独清的话音落下,一旁马大夫这才有机会说出沈独清的病情。

“少夫人的身体病弱是自小就有的,无法根治,只能慢慢调理。”

“不过,从脉象上看,之前少夫人一直都在温养,近期可能是受到惊吓,老夫开一副温养的方子即可。”

忽然的反转让七弦脑子瞬间宕机,她的表情呆愣愣的,欣喜瞬间又满是担忧。

倒是沈独清温柔地笑了笑,视线看向不远处的丹青,眼神微眯。

“那就麻烦马大夫了,丹青,和马大夫一起。”

守在门口的丹青神情一愣,她的视线闪躲着看向沈独清,没有动作。

还是从外赶来的临池看到这一幕,对着丹青呵斥道,“少夫人让你跟着,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声音一出,丹青立即低下头,跟在马大夫身后离开。

将一切尽收眼底,沈独清神色不明。

她的视线看向临池,却控制不住再次咳出声。

“咳咳咳。”

娇弱的咳声让一旁的七弦心疼极了。

她迅速倒上一杯水递过来。

借着七弦的力气喝了些温水,沈独清才稍稍缓和一些。

眸子不经意扫过临池,唇角轻扬。

睫毛轻颤,半遮的眸中带着对所有事物的掌控。

果然。

等到沈独清再次看向临池时,她说话了。

只见临池板着一张脸,开口道,“少夫人,少爷请您去大理寺一见。”

听到这话,沈独清并没有立即应答。

她整个人虚弱地靠在床边,止不住地咳嗽。

拿起月牙色的绣帕挡住唇角,沈独清目光柔柔地望向临池,单薄的身子因为咳嗽而轻颤不止。

娇弱无比,咳得让人心疼。

瞧着她的样子,临池没有半分动容,她继续板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临池伸手拿过一旁的斗篷,目光直直地看向沈独清。

像是在等待。

瞧着临池的动作,守在旁边的七弦瞬间着急了。

她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焦急不堪,

可哪一边以她的身份都不好开口。

时间静默着。

忽然,沈独清垂下头惨淡一笑。

掀开被子,凉气瞬间袭来,沈独清状似妥协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即使是在春日的暖阳中,沈独清身上仍裹着厚厚的斗篷。

她坐在轿中,时不时轻咳两声。

不过片刻,轿子便停下。

沈独清垂下眸,抬起手轻掩笑意。

裴府到大理寺的距离并不算近,却能这么快就到达。

看来裴忌比想象中的更着急试探。

试探她究竟是只想活命,还是另有所图。

沈独清唇边的笑意更浓。

轿外七弦的声音传出,“少夫人,到了。”

沈独清眨眨眼,一只绣鞋率先踏出。

在下轿时,她无意踉跄一步,身子无力地摔在临池怀中。

手紧紧抓住临池的衣袖,沈独清仰起头,眸子水雾雾的,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临池。

视线对上不过一瞬,临池就移开眼,冷着声音开口,“劳烦少夫人自己进去了,我们无法踏足。”

听到这话,沈独清乖巧点头。

她直起身子,一步一步向前。

宏伟的大门衬得沈独清越发娇小,像是一只张开大嘴的老虎,而眼前弱小的白兔一步步走进老虎口中。

“少夫人,少卿在里面等您。”

抬脚踏进大牢,阴冷潮湿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沈独清冷着脸,一步步朝里走去。

每走一步,前方的惨叫声就越大。

一步一声,声声绝命。

此刻,沈独清忽然有些庆幸。

自己的家人在死前没有遭受酷刑。

直到走近,沈独清才彻底看向发出声音之人。

或者可以说已经不算是人了。

被绑在木桩上的人,全然没有了人形。

伤痕遍体,满身血污。

即使那人低垂着脑袋看不清样貌,但也足够令人心惊。

旁边人拿着烙铁,时刻等候。

果然。

在那人昏死过去之后,便立即有人浇上一盆热水,紧接着……

沈独清下意识闭上双眼,不忍去看。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刑房。

而罪魁祸首却穿着一身银白锦袍,甚至连鞋尖都未沾染半分污迹。

裴忌静静坐在一旁,整个人神色淡淡,周身清洌。

两人眼神对视上。

裴忌神色不变,微抬的眸像是在警告什么。

“咳咳咳。”

沈独清捂嘴再次咳出声。

目光望向裴忌,语气嘲讽,“夫君请我来,该不会只是想让我看看这大理寺的刑法吧?”

对此,裴忌没有反驳。

裴忌笑着问道,“沈小姐觉得如何?”

裴忌虽然笑着,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余光看向木桩上之人,沈独清缓缓开口,“虽残忍,但极适合夫君。”

沈独清浅浅弯眸,苍白的脸色在昏暗的牢房中并不真切。

裴忌盯着她,随后站起身抬脚往里走。

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宋玉妆要见到你才愿开口。”

这一刻,沈独清才知晓。

原来自宋玉妆报案后便一直未开口说话。

唯一的要求便是,见她。

跟在身后,沈独清眨眨眼,不作回应。

接连穿过几片牢房,牢中犯人在见到裴忌时,有些大喊冤枉,有些瑟瑟发抖。

可裴忌丝毫不受影响,一步步往前走着。

来到一间相对安静的牢房前。

转眼看去。

宋玉妆端坐在牢房中,呆呆地看向窗外。

瞧见这一幕,沈独清有些恍惚。

从前困在牢房中的自己和眼前的宋玉妆重合。

她目光不由得望向前方裴忌,交叠在一起的手指轻轻转动手腕上的玉镯。

若不是她以威胁,如今怕是,横尸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