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体一阵旋转。
紧接着,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响起。
沈独清痛苦地闷哼一声,狠狠地瞪向裴忌。
她没有想到裴忌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明明刀剑已经在眼前了,却还是拉她出来挡刀。
来自后背钻心的疼无可忽视,可眼前的裴忌仍像个没事人一样。
沈独清愤愤地咬咬牙,她讨厌裴忌这副永远风轻云淡的样子。
身后的声音渐渐消失,似乎是歹人已经尽数惨死。
后背一阵湿润,不用看,沈独清都知道定是血红一片。
因失血过多,沈独清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脆弱。
她再也控制不住本能,倒头昏死过去。
软趴趴的身子袭来,裴忌垂下眸,眉头微皱。
他用力一推,怀中的沈独清便倒在软榻中。
瞧着沈独清此刻的样子,裴忌淡淡移开视线,嫌弃地拍了拍衣摆。
轿外。
其中一人翻了翻地上的尸体,似乎找到了什么东西走上前呈给裴忌。
裴忌伸手拿过,是一份纸条。
或者可以说是一份威胁。
不要再查贺为京一事。
浅显直白的一行字。
看着手中短短一行字,再联想到今晚的遭遇,裴忌低声笑了笑,眼底闪着疯狂。
事情似乎变得有趣了。
纸条被随手扔在地上,渐渐浸透血迹。
裴忌冷声开口,“去查,是谁干的。”
……
“少夫人,您醒了!”
意识刚刚清醒几分,耳边就传来七弦的声音。
后背的伤口钻心似的疼。
沈独清下意识皱起眉毛。
想到拉自己出来挡刀的裴积极,沈独清心中的恨意更深了几分。
她深呼吸几口,眉宇间满是恨意。
果然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
一旁的七弦看见沈独清的表情,以为她伤口又裂开了,急忙上前查看。
沈独清压下心中情绪,轻声问道,“七弦,夫君呢?”
细细听去,沈独清的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是真的想知道这个狗男人现在在哪里。
对此,七弦伤心地摇了摇头,“少夫人,七弦不知道少爷在哪。”
“不过您已经昏迷三日了,少爷都没有出现过。”
目光看向沈独清背上的伤口,七弦越发悲伤。
七弦偷偷望向沈独清,开口试图安慰,“不过刚刚已经让人通知少爷了……”
七弦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沈独清打断了。
沈独清摆摆手,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想听见那个狗东西的名字。
躺在**,后背疼得发麻。
这时七弦手上拿着伤药走上前,“少夫人,我来为您换药吧。”
“这药是马大夫特地送来的,说是好得会快些。”
沈独清点点头,顺从地转身撩开衣服。
每动一下,身后就传来钻心的疼。
沈独清的表情变了变,心中逐渐涌起杀意。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屋内多出一人的脚步声。
裴忌冷着脸缓缓走近。
屋内的少女以背示人。
单薄的内衫松松垮垮地搭在少女身上。
衣衫半解,脱至腰间。
纤弱白皙的肌肤完全暴露在人前。
女子微微侧头,眉头紧皱,表情痛楚。
一双眸子仿佛含着水,楚楚动人。
裴忌淡淡地收回目光,没有丝毫感触。
听见声音,沈独清迅速撩起衣服,迅速将自己的身子遮挡住。
转头,目光凌厉地瞪着裴忌。
而拉她挡刀的罪魁祸首却悠闲地坐在一旁,手中端着清茶,细细品尝。
看见这一幕,即使沈独清再想压制自己内心的恨意也控制不住了。
她扭头看了七弦一眼,示意她退下。
房门被关上。
此刻屋内只剩下了沈独清和裴忌两人。
沈独清的手不动声色地伸向枕下,随后缓缓走下床,边走着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最后赤脚站在裴忌面前,目光冰冷。
坐在椅子上的裴忌低垂着眸,视线中进入一双白皙小脚。
顺着往上看去,纤细的腿和盈盈一握的腰肢。
无一不在说,沈独清是真的很美。
沈独清讥讽似开口,“裴少卿真是好算计啊,竟然拿自己的新婚妻子出去挡刀。”
“你就不怕我再也不为你做事!”
闻言,裴忌慢慢悠悠地喝一口茶。
他轻轻抬眸,视线看向沈独清,喉结轻滚。
“若是沈小姐如此轻易便死去,换一个倒也无妨。”
“裴某只是想来提醒沈小姐,要出门了。”
盯着裴忌的眼睛,沈独清越想越气。
一把抢过裴忌手中杯子,将剩下的茶水全部泼到裴忌脸上。
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也乱了几分。
有几缕碎发湿哒哒地搭在裴忌脸上。
甚至有些茶水滑过裴忌的鼻梁,下巴,没入衣领。
裴忌抬起眼,眼神冰冷。
他站起身一把掐住沈独清的脖子,将沈独清整个人高高举起。
“砰!”
后背重重地撞在门板上,发出巨大声响。
沈独清皱着眉,手往头上摸去。
可刚刚伸到一半,便被裴忌捉住。
裴忌偏头看向沈独清,声音依旧清清冷冷,“沈小姐忘了,今日你没有带簪子。”
说完,裴忌狠狠地将沈独清的手甩开。
手臂撞上门板,钻心的痛楚传来。
裴忌靠上前,黑眸紧盯着沈独清,语气带上威胁,“裴某说了沈小姐要乖一些。”
“乖乖替我查案,不好吗?”
沈独清回望着他,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独清一直都在帮助夫君,现在看来难道不是夫君不识好歹吗?”
话毕,趁裴忌不注意,沈独清抬起手迅速朝裴忌背后摸去。
手腕轻轻转动,露出藏在里面的匕首。
然后,狠狠刺入。
揉捏旋转。
刀刀见血。
沈独清仰起头,白皙的脖颈暴露在外。
即便是现在被人掐住脖子,也毫不胆怯。
“还给夫君了。”
话音落下,沈独清嘴角扬起,笑得猖狂。
即便是背后受伤,裴忌的表情仍没有变化。
他紧盯着沈独清的脖子。
纤细,脆弱。
不堪一击。
只要他轻轻一用力,眼前的人就会消失在自己面前。
这么想着,裴忌眯起眼睛,手中的力气越来越大。
感受着鼻中空气愈发稀薄。
沈独清缓缓闭上双眼,唇角勾起。
像一朵任人**的花。
可等了很久,窒息感迟迟未出现。
对此,沈独清脸上的笑意更浓。
她睁开眼,笑得温柔,“夫君,放弃吧,你舍不得杀我的。”
“你找不到第二个商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