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忌略微低頭,盯著懷中毛茸茸的頭頂,臉色瞬間垮下。
尤其在注意到沈獨清偷偷往自己衣服上擦水的動作後,裴忌的臉更黑了。
倘若是裴家隻有他一人,那便無所謂。
但如今他隻剩下最後一個親人了,必須萬無一失,不能有任何傷害。
哪怕是言語上的,也不可!
裴忌的神色峻冷,仿佛帶著一層寒冰。
對於裴忌的變化,沈獨清通通裝作看不見。
兩手柔弱無骨地攀附在裴忌身上。
在外人看來,沈獨清整個人都縮在裴忌懷中,像極了妖精。
對麵的燕雲音瞧見這一幕氣的眼睛都紅了。
她剛上前兩步想要將沈獨清扯下,可還沒動作就被裴忌勸退。
裴忌抱著沈獨清後退兩步,聲音疏離。
“今日裴某剛成婚一日,改日再與三公主敘舊。”
裴忌冷峻的表情不變,黑眸中隱隱有怒氣在翻滾。
聲音落下,沈獨清悄悄抬起眼,她清楚地看見燕雲音眼眶猝地紅了。
她似乎還想說什麽。
但燕雲音旁邊的侍女眼疾手快,迅速拉著燕雲音離開。
“公主,我們還是改日再來吧。”
這邊的燕雲音剛剛出房門。
身後裴忌的聲音再次傳入她耳中。
“其餘人,杖責二十。”
即便是周圍婢女的求饒聲不絕於耳。
都於事無補。
在裴忌下出命令後,立即有人上前將這些婢女拖走。
盯著眼前這一幕,沈獨清心情極好地彎了彎眸。
此時屋內隻剩下沈獨清和裴忌二人。
裴忌毫不留情將懷中女人推開。
他十分嫌棄地拍了拍自己的微濕的衣服,抬眸看向對麵人時眉宇間滿是厭惡。
緋色的薄唇輕啟,“做作。”
當然,沈獨清也不逞多讓。
臉上仍舊帶著溫軟的笑意,可卻像沾染了什麽髒東西一樣用力在衣服上擦拭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