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瘮人的聲音嚇醒的不止是人。
村頭的狗率先炸了窩。
不停地汪汪叫著,帶動村裏的其他狗子也開始紛紛在那狂叫。
緊張的氣氛瞬間蔓延到整個拇指村。
“咋了咋了?大貓下山了?”
“在哪兒呢?大貓到哪裏了?”
“快快快,都抄家夥!大貓又來了!”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喊著,急急忙忙從各家湧了出來。
因為出來得著急,身上披的棉衣扣子都扣歪了,一個個手裏提著木棒或鋤頭。
拇指村的最北頭,就是村尾處。
背靠著一片光禿禿的山林,冬天狼和野豬還有大貓,偶爾會下山覓食。
大家知道這裏最危險,冬日裏盡量都窩在自個兒家裏,平時沒事絕對不會過去。
“哪裏有大貓?”
“不知道啊,我聽你們喊呢!”
“根本沒有!哪個王八犢子瞎喊呢?”
吵吵鬧鬧地對了一下,發現是個烏龍。
張希立拿著沒有煙絲的煙筒嗅了嗅。
眉頭緊皺。
問了一圈,沒人知道咋回事,更別提看到大貓的影子了,大家都一頭霧水。
正打算讓兩個兒子帶上家夥,去村子周圍繞一圈,小心地查探一下。
遠處楊國棟的媽,哭喊著跌跌撞撞地衝過來了,鞋子都跑丟了一隻。
她像是一夜沒睡,眼窩深陷,臉上掛著的兩個黑眼圈嚇人的緊。
“國棟媽,慢點慢點,你這是咋了?”
村長媳婦王愛花趕緊迎上去,穩穩地扶住差點摔倒的人。
“嗚嗚。。我,我家,嗚嗚嗚。。。”
陳友菊嘴唇哆嗦著,隻顧著哭。
半天憋出一個字又沒下文了,繼續哭。
這會兒子天還灰蒙蒙的,寒風卷著雪花,吹到身上刺骨的冷。
村民們本來就穿得不多,半天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不說,還得在這陪著她受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