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文还没见过长得那么像老鼠的一个人。
面貌长相相像就算了,连那猥琐的气质都简直一模一样。
“想杀我那是你的自由,你只要能够承担起杀我的后果,想怎么杀就怎么杀,随便挥刀。”李修文淡然说道。
那个鼠将军对他满眼不屑,而他也没把这个人放在眼中。
区区数百步卒就想挡住他的去路,并且杀了他,真当他这熊罴太子的外号是白来的吗?小孽畜有些太瞧不起人了。
“不过,孤有件事,倒是想问问这位将军,你受何人指派?”李修文问道。
那名将领嗤笑了一声,“末将蹇文远。”
“殿下居然连是谁发动了此次兵变都不知道吗?那您这个太子当的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当废物啊!”
“混账,怎么跟太子说话呢!”佘守疆提刀怒喝道。
蹇文远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一个死人,就别本将的面前摆太子的威风了,劳资现在不认,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能奈我何?我说他是废物,不管他承认不承认,他就是废物。”
“可以说,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放心大胆的说。”李修文淡笑说着,目光随意的扫过了周围的建筑。
蹇文远如此自信能够将他斩杀在此地,是后面还有伏兵?
可周围一片死寂,除了他们这两支兵马的动静,再无其他任何的动静。
“太子殿下,这算是在跟本将求饶吗?”蹇文远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姿态张扬而放肆,嘴上的那两撮毛随着他的动作也在剧烈的抖动着。
瞅着有几分假,像是粘上去的。
大魏的上层人物有个养胡子的习惯。
虽然主流是养颌下之须,但总会有一些特立独行之辈,喜欢搞一些花里胡哨的胡子。
“求饶?那你恐怕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李修文面色骤冷,眼神如刀子一般盯住了蹇文远,忽然策动了**战马。
一声嘶鸣间,战马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直奔蹇文远。
沉重的横刀在黑夜里绽放出了一簇绚烂的光芒,如雷霆闪耀奔向了蹇文远的面门。
蹇文远横双刀阻拦,战马噔噔向后退了两步。
“蹇将军,孤真的非常欣赏你的猖狂,请继续。”李修文淡淡说道。
如此直言不讳的骂他,这家伙倒也光棍。
看样子是一点后路都没有给自己留。
蹇文远此刻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哪里还有功夫继续卖嘴皮子。
李修文只是随意的一砍,可落在蹇文远的身上,简直有种巨石轰然砸落的感觉。巨大的力道震的他双臂发麻,虎口隐隐有崩裂的感觉。
这个熊罴太子,真不愧是熊罴之名,好大的力道。
双腿猛然一夹马腿,蹇文远猛地调转了马头,然后迅速抽掉双刀,微微俯身砍向了李修文腰间。
李修文看都没有看,猿臂猛然舒展,一刀劈向了蹇文远的后背。
蹇文远俯身前劈,后背大半曝露在了李修文的面前。
刺拉拉一声脆响,一路火光闪耀。
沉重的横刀落在甲胄上,发出了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
紧接着那甲胄哗啦啦便从蹇文远的背后崩裂了开来。
李修文这一刀并没能直接破开蹇文远身上的铁甲,但却将连接甲片的绳索给劈断了。
而李修文手中沉重的力量,也让蹇文远俯身前劈的方向发生了改变。
他先发制人,但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还扑了个空。
李修文反手又是一刀,迅速打马和蹇文远错身而过,在瞬息之间又连了一刀。电光火石之间的两刀,让蹇文远的后背血光迸溅,皮肉翻卷。
蹇文远吃痛,身体一个激灵,伏在马背上,迅速后撤。
但李修文岂能叫他如愿?
“我大魏的武将便是这般吗?嘴巴倒是利索的紧,可手里的功夫竟然连我这个废物太子都不如?”李修文嘲讽一句,**坐骑一个兜转,绕到蹇文远的侧面,挥手间又是一刀。
血光再度迸溅,像是下了一场殷红的雨。
李修文这一刀给这小子似乎是砍到伤痛处了,他竟然都没力气抓马缰了,身体一个摇晃就从战马上歪了下来。
从李修文的身后扑过来两名卫士,迅速将横刀架在了蹇文远的脖子上,一脚踹开他的双刀。
而在李修文动手的同时,佘守疆也率军冲锋了。
他并没有去和李修文抢蹇文远,只是一面砍杀着敌人,一面注意着李修文这边的动静,时刻为李修文掠阵。
“放下武器者,孤饶他不死!”李修文眼神睥睨的看着混乱的战场,沉声喝道。
他好像有些担忧过头了。
这个蹇文远就是单纯的自大,他根本就没有伏兵。
他那大话说的,搞的李修文还心中惊疑不定的怀疑了好一会儿。
“放下武器!”
东宫卫士齐声喝道,声浪如万鼓齐响。
这支禁军在摇摆不定的迟疑了半晌之后,乱糟糟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只要有几个人带头,其他人自然而然的也就开始从众了。
主将被擒的时候,军心就已经散了,也就别提什么忠心了。
等到这五六百人悉数被控制,李修文这才看向了蹇文远。
“蹇将军,孤真的是差点被你给吓死了,原来你就这点本事啊。”他揶揄了一句,旋即说道,“现在,能跟孤这个废物太子好好聊聊来了吗?”
“赶紧杀了本将,我跟你这个废物没什么好聊的。本将在举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兵败被杀,没有任何遗憾。”蹇文远将头一扭,嘴巴依旧坚硬的说道。
人是个废物无疑,唯独这张嘴巴一点都不废。
“守疆,给蹇将军好好伺候伺候,这狗东西的样子孤怎么看着这么讨厌呢。”李修文吩咐道,“如果他始终坚持不说,那就扒皮萱草,给城中百姓看看叛乱者的下场。”
佘守疆有些茫然,低声问道:“殿下,何为扒皮萱草?”
“你不知道?”李修文反问了一句。
仔细想想,好像他真没有在大魏听过什么剥皮萱草一类的刑法。
“所谓剥皮萱草就是将他的皮完整扒下来,然后填充稻草,缝合起来,放在衙门口示众。对了,脑袋可以给他留着,免得认不出来是谁。”李修文说道。
蹇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