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重生后,被小侯爷娇宠了

第45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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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阿慈给苏知鹊的脸上涂过药便去睡了。

苏知鹊躺在**,听着外头时不时传来的虫鸣,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她都回华阙这么久了,舅舅还是音讯全无,这是在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裴江流说去找舅舅,也没有信儿了。

她很担心,那日父亲的话伤到他。但一想到裴江流向来不羁洒脱,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事气到不理她。

可他说,他愿意娶她。

这句话,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为了缓解她的尴尬呢?

她又想到赵慕箫,想到那件被两人弄破的嫁衣。她想起他们二人的前世,虽然那时候她是个傻子,可赵慕箫还是坚持给她办了一个盛大的婚礼。

她甚至还记得当时穿的嫁衣。

羡煞众人的十里红妆,价值万金的嫁衣,竟然用来娶一个傻子。

这在当时,轰动一时,也让赵慕箫成为华阙城最大的笑话。

赵慕箫对她,着实用情至深。

可这情,从何而来?她缺失的那一段记忆,到底是什么呢?

苏知鹊被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快要折腾疯了。

瑞阳侯府,赵慕箫听说苏知鹊被一道圣旨召进了宫,又被静贵妃掌掴,心里跟猫抓似的,在屋里来回踱步。

月上中天,赵顺熬得哈欠连连,他瞥了一旁的烛台,上面的烛油坍塌下来一大片,时辰已然不早了。

“侯爷,爷,您去歇着吧。您如果实在不放心,明天进趟宫,见着了苏姑娘,亲自看上一眼,不比您在这来回走要安心吗?”

赵慕箫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这才熄灯去歇息。

刚躺下,他忽地又坐起来,让赵顺去书房将名单拿来。赵顺苦着一张脸将名单取来,赵慕箫仔细看了一遍,将前世的记忆和赵顺查探到的信息两相结合,愕然发现苏知鹊丢掉的这份名单,竟然都是大宣未来的栋梁之才!

裴江流此人除外。

他记得,在前世,苏知鹊失踪不久,传言裴江流因为打架斗殴被人废了双腿,不久被人发现惨死在破庙。可现在,他居然被圣上赏识,破格提拔为礼部主事。

难道,因为苏知鹊没有被李瘸子捡走,裴江流的人生路线也跟着改变了吗?

赵慕箫猜测到这个可能性,同时也担忧,如果裴江流人生轨迹改变,是否还会如前世那般对待苏知鹊。

前世,他对裴江流此人并没有过多关注。他对此人唯一了解的,就是他自小无父无母,被王煦收为义子,因为苏知鹊七岁那年被带回琅琊,两人算是青梅竹马。

但前世,一直到苏知鹊跳崖,裴江流从未对苏知鹊表露过自己的心意。

但今世,裴江流居然因为当着苏明诚的面表示要娶苏知鹊,让他不得不正视裴江流这个“情敌”了。

而此时苏知鹊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梦中她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隐隐约约看到舅舅向她招手,可是当她走近时舅舅却消失不见。

她焦急地四处寻找,呼喊着舅舅的名字。

“舅舅——舅舅——”

一转身,舅舅满脸是血地出现在她面前。

“啊——”苏知鹊尖叫一声,惊出一身冷汗,心跳急剧加速。

她坐起身子,大口喘着粗气。

阿慈听到她的叫喊声,急忙掌灯上前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这才发现苏知鹊脸色惨白如雪。

阿慈胡乱地用手势比划着,一会儿拍拍她的背,一会摸摸她的头,无声地告诉她这只是一个噩梦,有她在,不要怕。

苏知鹊紧紧抓住阿慈的手,声音还有些颤抖:“阿慈,我感觉舅舅好像出事了,这梦,这梦好像真的一样。”

阿慈轻轻摇摇头,双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像是在描绘着保护罩一般,然后指了指苏知鹊,又指了指自己,表示不管发生什么都会保护她。

接着阿慈用手指了指外面,再握拳做出用力拉拽的动作,意思是天一亮就出去找舅舅。

苏知鹊看懂了阿慈的手势,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她哽咽道:“我给舅舅写的信已经送出去好久了,可一直没有收到他的回信。如果,如果不是他出了意外……”

苏知鹊不敢再猜下去,她无法想象。

阿慈端来一杯温水递给苏知鹊,待她喝完后,打着手势告诉她不要多想,让她去睡。

苏知鹊摇摇头,表示自己睡不着。阿慈见她眼圈红红的,轻轻叹了口气,突然,她眼珠一转,猛地拍了下脑袋,好似想到了什么。

苏知鹊眼瞅着阿慈跑向自己的床铺,在枕头底下翻找了一阵,找出一个小小的荷包。

她拿着荷包来到苏知鹊跟前,打开荷包,里面装着几枚铜板和一块样式奇特的玉佩。阿慈指了指玉佩,又指了指苏知鹊,然后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作祈祷状。

苏知鹊明白,阿慈是想用这块玉佩保佑舅舅平安无事。

她接过玉佩,握在手心,心中满是感动。这块玉佩质地上乘,又被阿慈保护得这般完好无损,肯定是阿慈极为珍视的物件。阿慈是个哑巴,在掖庭那种地方能守住这样一个物什已是十分辛苦,她怎么能收下呢?

她将玉佩重新塞回阿慈手里,坚决不要。

阿慈见她态度坚决,便重新把玉佩收好,打着手势告诉她自己会帮她一起寻找舅舅。

翌日,阿慈去御膳房取早膳,回来时一边脸却高高肿了起来。

苏知鹊心疼地拿出昨晚自己抹脸的药给她小心翼翼地上完药,才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从阿慈比划的手势中,苏知鹊大概猜出事情的经过。

原来静贵妃身边的侍女在御膳房看到阿慈来领早膳,为了给静贵妃报昨日被太后掌掴之仇,便故意使坏弄洒了燕窝粥,却污蔑是阿慈做的。

一个是圣上宠妃跟前侍奉的人,一个是从掖庭调出来侍奉五品官女儿的哑巴,孰重孰轻,御膳房管事自然拎得清,于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阿慈一巴掌。

苏知鹊听完气得浑身发抖,可要为阿慈讨回公道,却没那么容易。

她轻抚着自己的脸庞,重重地叹了口气,轻轻地将阿慈拥在自己怀里,愧疚地说道:“阿慈,对不起啊,连累你了。”

阿慈轻轻摇头,用手势比划着说静贵妃和她身边的人都是坏人,而苏知鹊是个好人。

苏知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阿慈,却发现阿慈的眼睛纯澈干净,不像奸佞之人。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对方长满茧子的手上,暗自思忖道:难道,是我多想了?

用过早膳不久,婉华便来传话,说太后娘娘今日不准备召见苏知鹊,可以让阿慈领着苏知鹊在宫里四处走走。

阿慈一听这话,立刻眉开眼笑。

婉华则深深地看了苏知鹊一眼,缓缓说道:“你舅舅确实遇到了些麻烦,不过目前尚无性命之忧。”

苏知鹊松了口气,急切地问:“姑姑,敢问我舅舅此时在何处?”

婉华摇了摇头:“不可说,时机未到,你只需耐心等待便是。

苏知鹊虽有些失望,但心中的大石也算落了地。她谢过婉华,轻快地同阿慈出了观鹤楼,捡些贵人小主不常去的地方去逛。

迎面走来一队巡逻的侍卫,苏知鹊和阿慈赶忙垂首回避,领头之人见他二人行色可疑,沉声道:“站住!尔等是何人?”

苏知鹊微微蹙眉,这人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这般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