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娇小姐她艳冠京华

第141章 关回舟出发塞北

字体:16+-

裴惊竹的玉扳指突然炸裂,露出里面蜷缩的金箔密信,竟是同样的字迹。

沈青黛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的翡翠镯应声而碎,散落在地。

她望着诏书上熟悉的凤纹火漆,喃喃道:“这印鉴……是方嬷嬷临终前给我的……”

……

地宫突然剧烈震颤起来,石块纷纷从头顶落下。

裴惊竹眼疾手快,用狐裘裹住沈青黛,两人一同跌进暗河之中。

冰冷的河水瞬间将他们淹没,水底浮着十二面青铜镜,每面镜子都映着不同面容的“沈青黛”。

有的身着翟衣,雍容华贵;有的身披战甲,英姿飒爽,但心口皆烙着浴火凤凰。

“这才是真正的《往生录》。”

裴惊竹咳着指向镜中,声音在水中显得有些模糊。

“关家每代嫡女都要替皇室诞育子嗣,再被鸩杀灭口……”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她后颈的胎记,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又悲伤的故事。

“直到你母亲带着双生秘术出逃。”

沈青黛的银簪刺破水面,惊起镜中幻象。

她看见方秋心抱着襁褓在雪地中狂奔,身后追兵的火把将雪地照得通红,关月漓癫狂的笑脸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襁褓突然啼哭起来,露出婴孩心口的青紫毒纹,与裴惊竹病发时如出一辙。

“所以五皇子……”

她猛然转头,却见裴惊竹撕开衣襟,心口的毒纹正与幻象中的婴孩重合。

那一刻,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心中却又涌起更多的疑惑。

……

子时的更鼓穿透地宫的重重墙壁,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回**。

陆竟遥的玄铁剑劈开暗河水幕,他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

剑穗上的三足蟾蜍泛着幽光,在这地宫中显得格外神秘。

“首辅大人好算计,连先帝遗诏都敢伪造!”

他的声音中带着愤怒与质问。

裴惊竹低笑一声,将诏书掷入水中。

朱砂遇水化作血雾,显出底下真正的墨迹:“……特赐关氏女沈青黛,入主中宫。”

沈青黛的缠枝鞭瞬间卷住陆竟遥的咽喉,她的眼神中透着冷意:“陆少卿不妨看看诏书背面。”

鎏金帛布翻转间,先帝私印赫然盖在“诛杀五皇子”的朱批上。

陆竟遥的剑尖突然转向裴惊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所以你早就知道皇帝要动手?”

“本官不过添了把火。”

裴惊竹咳出一口乌血,他的脸色愈发苍白,但指尖却稳稳捏着枚玉雕小印。

“就像这枚假传圣旨的印鉴……”

他忽然将小印按在沈青黛的胎记上,轻声问道:“夫人可认得关家家主印?”

沈青黛望着那枚小印,心中五味杂陈。在这地宫之中,她历经了无数的惊险与秘密的揭露,而此刻,她仿佛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即将揭开最终的真相。

……

五更天光,如利剑般刺破地宫的裂隙,洒在这片神秘而又血腥的土地上。

沈青黛的鎏金护甲已嵌进龙椅机关,她的眼神坚定而又决绝。

裴惊竹的白狐裘铺在玉阶上,像极了那年扬州初雪,纯净而又美好。

“夫人现在可愿信我?”

裴惊竹染血的指尖展开染血的婚书,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期待。

“从你及笄那日闯入沈府祠堂……”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乌血染透了“永结同心”的字样。

沈青黛望着龙椅下的暗道,那里堆着十二具凤冠翟衣的尸骸。

最末那具白骨腕间,赫然戴着她丢失的翡翠镯。

“所以这些年你假意扶持五皇子……”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恍然。

“本官要扶的从来都是关家真正的凤凰。”

裴惊竹的软剑刺穿龙椅扶手,暗格中滚落的玉玺刻着“青黛”二字。

“夫人可听过凤鸣九天的典故?”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晨钟撞碎地宫的死寂,沈青黛握紧玉玺的刹那,听见头顶传来山呼海啸的“万岁”声。

裴惊竹在她耳边轻笑:“这局棋最妙的杀招,是让皇帝亲手捧你上龙椅……”

沈青黛望着手中的玉玺,心中感慨万千。

在这充满权谋与争斗的世界里,她从一个懵懂的女子,逐渐成长为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人。

而裴惊竹,这个陪伴她一路走来的男人,究竟在这场棋局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她的未来又将何去何从?

……

弦月如钩,相思成囚。

建宁二十三年,霜降,京城德胜门外。

凛冽的寒风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肆意地刮过大地,卷起漫天的黄沙,迷得人睁不开眼。

玄甲军如同一座巍峨的黑色长城,整齐地列阵在德胜门外,他们的身姿挺拔而坚毅,手中的长枪在日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写满了肃穆与决然,仿佛他们不是即将奔赴战场,而是在守护着一个关乎天下苍生的神圣使命。

关回舟身着厚重的玄甲,外披一袭猩红色的披风,那披风在狂风中烈烈作响,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更衬得他身姿高大挺拔,英气逼人。

他的面庞冷峻如刀削,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如鹰隼般锐利的光芒,仿佛能看穿这世间所有的阴谋与诡计。

此刻,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辎重车,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关回舟身旁,亲卫小心翼翼地捧着缠枝莲纹酒壶,恭敬地说道:“将军,平阳县主送来饯行酒。”

关回舟微微转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壶身,那暗刻的《盐铁论》批注在他的指尖下仿佛有着别样的温度。

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平阳县主那温婉动人的面容,心中却泛起一阵苦涩。

忽然,关回舟猛地将酒洒向黄沙,那晶莹的酒水瞬间融入了干燥的沙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裹挟着塞外的风沙,在空气中回**:“告诉她,漠北的雪落满胭脂山时,本将会带着三皇子的人头去讨一杯合卺酒。”

狂风呼啸,卷起他的披风,烈烈作响,仿佛是在为他的豪言壮语而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