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娇小姐她艳冠京华

第145章 沈青黛离开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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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黛登上德胜门时,正看见萧元霜指挥女学弟子搬运箭矢。

陈泠玉掀开木箱,寒光凛冽的弩箭上,竟刻着五皇子府的徽记。

这一发现,让沈青黛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五皇子府究竟在这场阴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

三皇子持剑闯入太庙时,五皇子正在给先皇后灵位敬香。

太庙内庄严肃穆,香烟袅袅,却被三皇子的闯入打破了这份宁静。

净明的青铜面具映着烛火,显得格外阴森恐怖:“殿下可知,当年你生母...”

寒光闪过,面具应声而裂。

裴惊竹的剑尖抵住净明咽喉,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浣衣局宫女秋蓉,建宁三年被赐死。”

他甩出泛黄的宫籍,“沈修仪贴身侍女。”

沈青黛突然掀开供桌帷幔,露出后面瑟瑟发抖的太医令:“说说先帝中的什么毒。”

老头膝行捧出药渣:“是......是荷侧妃给的合欢香,混了漠北狼毒...”

三皇子举剑欲劈,却被方紫汐的弩箭射中手腕。

玉玺滚落金砖,露出底部被血浸透的棉絮,正是皇帝临终前咬破手指塞进的证物。

这一刻,所有的真相都浮出水面,三皇子的阴谋彻底败露,他的野心也随之破碎。

……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德胜门硝烟,裴惊竹抱着脱力的沈青黛走过尸横遍野的御街。

沈青黛指尖还攥着从净明尸身上找到的沉香佛珠,其中三颗刻着工部兵器库的密道图。

“回家吧。”

裴惊竹用染血的朝服裹住她,却发现她中衣内缝着那张染血的合婚庚帖。

朱雀桥下的河水泛着诡异的红,漂浮的明黄绢帛上,“传位五皇子”的朱批正被朝阳照得清晰可辨。

左相府方向突然腾起黑烟,方紫汐纵马而来:“陈泠玉带人查抄出三皇子与漠北往来的密信!”

她发间金蝶钗沾着血污,手中却握着串糖葫芦,底下坠着荷侧妃的翡翠耳珰。

沈青黛在裴惊竹怀中睁开眼,看见萧元霜领着女学弟子在城头升起素幡。

残破的“裴”字帅旗旁,齐白英正用剑尖在城墙刻下“建宁二十三年平乱于此”。

只是这场政权争夺,却不见得已经结束……

……

建宁二十三年九月初七,秋风似刀,割破了朱雀桥畔的宁静。

残柳在风中瑟缩,那一抹衰败的绿意,仿佛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别离而哀伤。

白幡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逝者的魂灵,在诉说着这世间的无常。

裴惊竹一袭玄色长袍,衣袂飘飘,宛如墨染的画卷。

他的面容冷峻,眼眸中却藏着无尽的温柔与不舍。

手中的玄铁令牌,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他将其轻轻按进沈青黛掌心,那触感,仿佛带着他的体温,带着他的千言万语。

“关将军的赤羽营已在灞陵桥接应。”

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宛如古老的编钟,在这萧瑟的秋风中回**。

裴惊竹抬眸,望向对岸整装待发的黑甲骑兵,那如墨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飞舞,宛如天边的流云。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又带着几分眷恋。

忽然,她抽出匕首,手起刀落,一缕青丝悄然飘落。

“若三月无雁书……”

他话未说完,便把沈青黛揽入怀中。

那熟悉的沉水香,瞬间将沈青黛包围,让他的心,在这即将分离的时刻,有了一丝慰藉。

裴惊竹的唇,轻轻压在她眉心的花钿上,那温柔的触感,仿佛是在许下一个永恒的承诺:“我必踏破阴山来寻。”

关回舟骑着高头大马,玄铁盔下的目光如炬,扫过两人交握的手。

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洪亮而坚定:“末将奉皇后懿旨,定护县主周全。”

说罢,他抛来狐裘,那狐裘带着关外的凛冽气息,却也带着他的关切。

裴惊竹接住狐裘,瞥见关回舟腕间那道旧疤,正是三年前秋猎时,他为沈青黛挡箭所留。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声道:“多谢将军周全内子。”

灞陵桥上,马蹄声碎,裴惊竹回首,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泪水模糊了双眼。

他知道,此去边关,前路艰险,而他身处上京,生死未卜,但为了心中的信念,为了天下苍生,他别无选择。

……

关回舟默默为她拢了拢薄薄的织毯。

等到了漠北,就只有我在你身边了,那时,你的心里,应当便能看见我了吧。

他这般想着,阴郁的眉眼都明朗了些。

外头的天色都有些昏暗了,林木也不大青翠了,反倒枯黄枯黄的。

关回舟心里明了,已然出了关口了。

上京再如何也望不到一点影子了。

沈青黛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便是穿着质朴的关回舟和简朴的马车内壁。

外面的风沙大的大到吹打在马车的窗棂上呼呼作响。

关回舟静静望着她,眼里有关怀有期待有忐忑,唯独没有意外。

她呆愣了好一会,昨夜温远容在她身上残留的痕迹甚至还在隐隐发烫。

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她。

她被他丢下了。

她忽然变得很平静,望着他开口问道:“为什么要带我离开上京。”

关回舟回望着她:“不是我,是温远容。”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他跪在地上求我,求我把你带离上京。”

沈青黛眸子微红,她并不在意关回舟说了些什么,再次开口却有些歇斯底里的崩溃。

“我问你为什么要带我离开上京!”

她发丝散乱着,望着他时那张姣好的面容,此刻却满是愤恨与不甘。

关回舟有些恍惚,原来,她已经这么恨他了。

少年抿了抿唇,嗓音却不免有些低落:“你会死的,留在上京。”

她却仿佛抽去了一身的力气,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砸在关回舟粗粝的手背上,也砸进了他的心里。

在漠北这些日子,他的皮肤已经变得粗粝枯燥,那张稚嫩润泽的面庞也变得硬朗凌厉。

关回舟手攥了攥拳,她的泪太烫了。

烫到他都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