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撑着一把油纸伞,缓缓推开那扇尘封二十年的闺房门。
门轴发出“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院子里回**,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屋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蛛网垂挂在妆台、房梁各处,仿佛岁月的封印。
沈青黛轻轻走到妆台前,抽屉上落满了灰尘,她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双她周岁时的虎头鞋,鞋面绣工精美,鞋底绣着“宛娘”二字。
看到这两个字,沈青黛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突然,床板发出“吱呀”的声响,沈青黛一惊,转头望去,只见暗格里滚出一本《育婴录》续篇。
她急忙捡起,翻开书页,上面记载着一个更骇人的秘密:“建宁元年三月初七,沈登达抱裴氏婴孩入府,换走秋心所生女,是夜暴雨,宛娘血崩而亡…”
沈青黛的手颤抖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院外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她脸色一变,迅速将《育婴录》藏好,抱起襁褓中的幼子,退至枯井旁。
井壁青砖上刻满了裴氏族谱,在黯淡的光线下,沈青黛的目光扫过那些名字,末尾赫然添着她的生辰八字。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身世为何如此扑朔迷离?
……
裴氏宗祠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跳动,映出几分诡异的氛围。
七位族老颤巍巍地跪在蒲团上,神色凝重。
裴惊竹手持长剑,剑尖划过青砖族谱,冷冷问道:“谁添的这行字?”
话音刚落,突然梁上跃下黑影,动作敏捷如豹。
黑影手中拿着一个罐子,迅速将罐中黑油泼在族谱上,然后点燃。
火势瞬间蔓延,照亮了整个宗祠。
沈青黛见状,迅速甩出水袖,水袖如灵动的蛇,卷向火苗。
在她的努力下,火苗终于被扑灭,但族谱上已留下一片焦痕。
奇怪的是,焦痕恰好显出“沈青黛”三字的金漆,仿佛是被刻意隐藏多年,如今才重见天日。
“难怪三皇子当年说裴家不干净。”
沈青黛抚过宛娘的牌位,指尖沾了层新蜡。
她心中一动,仔细查看,发现这牌位昨日刚被人撬开过,里面塞着半块兵符。
这半块兵符,又将揭开怎样的秘密?
沈青黛和裴惊竹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与决心。
秋猎的号角响彻西山,山林间回**着激昂的声音。
五皇子身着猎装,英姿飒爽,搭箭瞄准前方的麋鹿。
就在他即将放箭之时,林中突然飞出一支冷箭,直奔他而来。
关回舟反应迅速,手持陌刀,用力一挥,将箭矢劈落。
众人定睛一看,箭簇上绑着半块虎符,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这虎符能调幽州十万驻军。”
裴惊竹捡起虎符,碾碎箭杆上的封蜡,神色凝重地说道。
“当年先帝赐给裴家军,却在漠北之战后失踪。”
裴惊竹继续说道,五皇子盯着虎符上的血锈,陷入沉思:“朕记得……那场仗的监军正是沈登达。”
沈登达,这个名字再次被提起,仿佛一条无形的线,将所有的事件串联起来。
众人心中都明白,这虎符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或许与朝堂之上的各方势力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腊月的幽州城,寒风凛冽,滴水成冰。
沈青黛裹着一袭厚厚的狐裘,身姿婀娜,却又带着几分凌厉的气势,闯进了中军帐。
守将正醉醺醺地搂着歌姬,营帐内弥漫着酒气和脂粉味。
看到沈青黛进来,守将先是一愣,随后不耐烦地说道:“没有圣旨,老子谁也不认!”
沈青黛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掀翻了炭盆。火星四溅,引燃了帐角的酒坛,火势迅速蔓延。
“三日前你的心腹带着五百精兵往长安去了——是去拜年还是造反?”
沈青黛的声音冰冷刺骨,在营帐内回**。
守将脸色大变,刚想开口反驳,营帐中突然冲出二十名死士,手持利刃,刀刀直取沈青黛咽喉。
沈青黛毫不畏惧,迅速抽出腰间软剑,与死士们展开搏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头响起了玄甲军的号角声。
裴惊竹如神兵天降,手持长剑,剑锋一闪,挑开了一名死士的面巾——竟是本该流放岭南的三皇子旧部。
沈青黛心中一惊,这背后的势力究竟有多复杂?
为何三皇子旧部会出现在这里?
幽州城的局势,似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
上元节的宫宴,宫中灯火辉煌,笙歌鼎沸。
五皇子身着龙袍,端坐在主位上,举杯向众人示意。
就在他举杯的瞬间,忽然僵住了——酒液映出梁上寒光。
数十黑影如鬼魅般从天而降,动作敏捷,手持利刃。
为首的举起虎符,大声喊道:“幽州军奉诏清君侧!”
一时间,宫殿内乱作一团,宫女太监们吓得惊声尖叫,四处逃窜。
沈青黛见状,迅速扯断珍珠项链,夜明珠滚落一地。
神奇的是,夜明珠滚落之处,显出了密道机关。
她眼疾手快,拽着五皇子跌入地窖。
就在他们进入地窖的瞬间,头顶传来关回舟的怒吼:“西北军在此,尔等谁敢造次!”
地窖内,一片昏暗,只能听到外面激烈的打斗声。
沈青黛和五皇子躲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混战中,陈泠玉用算盘珠击落叛军弓弩,齐白英的软剑缠住刺客咽喉。
沈青黛趁着混乱,摸到叛军头领身后,伸手摸向他的后颈——莲花刺青犹在,可皮肉却是新刺的。
这一发现,让沈青黛心中充满了疑惑,这叛军头领究竟是谁?
为何要模仿净明的刺青?
诏狱的水牢,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臭气息。
沈青黛身着一袭素色长袍,神色冷峻,将盐粒洒在囚犯伤口上。
囚犯疼得惨叫出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净明四年前就死了,你这刺青是扬州刘记刺青铺的手艺。”
沈青黛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