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惨笑一声:“当年国师培养三十替身,我不过是第七个……”
裴惊竹闻言,上前掀开囚犯衣襟,只见心口纹着残缺的漠北舆图。
“这些年边疆叛乱的部落,连起来正是净明当年没画完的路线。”
裴惊竹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
突然,狱卒匆匆跑来,报:“关回舟在河西截获的辎重车里,藏着十具与净明身形相仿的尸体。”
这一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让沈青黛和裴惊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背后的阴谋,究竟有多深?
这些替身的出现,又与边疆的叛乱有着怎样的联系?
……
漠北的落日,如同一轮巨大的火球,将沈青黛的影子拉长在敦煌壁画上。
她身着一袭西域风格的长裙,身姿曼妙,缓缓抚过飞天手中的玉瓶。
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玉瓶的瞬间,玉瓶突然转动,发出“咔咔”的声响。
沈青黛心中一惊,随后看到暗格弹出一卷羊皮。
她急忙展开羊皮,竟是净明亲笔的《塞北十策》。
“难怪他当年非要我来漠北。”
沈青黛就着月光,细细看着,“开凿坎儿井、推广棉纺、建立商驿……这些竟都是利民之策。”
关回舟站在一旁,手持陌刀,神色复杂。他在地上划出深痕,说道:“但他屠灭乌桓部时,连三岁孩童都没放过。”
沈青黛闻言,心中一阵纠结。
净明,这个充满争议的人物,他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塞北十策》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
新开的坎儿井旁,沈青黛身着粗布麻衣,打扮成当地农妇的模样,蹲在井边,盯着水流中的黑砂。
“这不是普通泥沙,是铁矿渣。”
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顺着暗渠,沈青黛和众人小心翼翼地潜入地下。
火把的光照亮了地下空间,只见成堆的生铁模具出现在眼前,这些模具竟与二十年前三皇子私铸的兵器一模一样。
突然,水流暴涨,如汹涌的猛兽般向众人扑来。
齐白英反应迅速,挥剑劈开闸门。
众人在混乱中逃生,陈泠玉在途中捡到一块铜牌,上面刻着“永昌号丙字工坊”——本该在三年前就被查封的字号。
这一发现,让众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永昌号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这些生铁模具,又与边疆的战事有着怎样的关联?
……
荒废的永昌号工坊,爬满了毒藤,仿佛一座被遗忘的鬼域。
沈青黛手持长剑,小心翼翼地踢开锈蚀的铁门。
门“哐当”一声倒下,扬起一阵灰尘。
工坊内,账簿散落一地,纸张已经泛黄,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沈青黛捡起一本账簿,最后一页写着:“建宁三十五年,供漠北铁器三千斤………经手人:裴府管事。”
裴惊竹看到这行字,脸色骤变,捏碎了手中的茶盏:“我府中从无此人!”
就在这时,梁上突然撒下迷烟,整个工坊瞬间被烟雾笼罩。
众人咳嗽着,视线模糊。
蒙面人如幽灵般持刀逼近,声音沙哑:“裴相贵人多忘事——您七年前的冬衣还是老奴送的。”
沈青黛和裴惊竹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
……
裴府库房,堆满了各种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沈青黛身着一袭斗篷,在积灰的樟木箱里翻找着。
终于,她找到了七年前的狐裘大氅。
她轻轻抖开大氅,夹层中掉出一封密信。
“腊月初八子时,开永定门。”
沈青黛念出密信内容,字迹与裴惊竹的奏折批阅如出一辙。
“有人模仿我的笔迹十年。”
裴惊竹脸色阴沉,将密信对着烛火,发现这纸是御书房特供的洒金笺。
五皇子得知此事后,愤怒地砸了砚台:“查!给朕把老鼠窝掏干净!”
一时间,整个京城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调查。
……
清明时节,细雨纷纷扬扬,如牛毛,如细丝,如泣如诉,湿透了扬州方家老宅的苔阶。
沈青黛撑着一把油纸伞,伞面上绘着淡雅的兰花,在雨中缓缓推开那扇尘封二十年的闺房门。
门轴发出“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院子里回**,仿佛是岁月的叹息,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屋内弥漫着一股陈旧而腐朽的气息,蛛网如细密的银丝,垂挂在妆台、房梁各处,仿佛岁月的封印,锁住了曾经的繁华与秘密。
沈青黛轻轻走到妆台前,抽屉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她伸出手,手指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双她周岁时的虎头鞋,鞋面绣工精美绝伦,一针一线都饱含着母亲的爱意,鞋底绣着“宛娘”二字。
看到这两个字,沈青黛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涌起一股复杂而酸涩的情绪,那是对母亲的思念,也是对身世之谜的迷茫。
突然,床板发出“吱呀”的声响,沈青黛一惊,转头望去,只见暗格里滚出一本《育婴录》续篇。
她急忙上前,蹲下身子,捡起那本泛黄的书,翻开书页,上面记载着一个更骇人的秘密:“建宁元年三月初七,沈登达抱裴氏婴孩入府,换走秋心所生女。是夜暴雨,宛娘血崩而亡……”
沈青黛的手剧烈颤抖着,书差点从她手中滑落,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院外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她脸色一变,迅速将《育婴录》藏好,抱起襁褓中的幼子,退至枯井旁。
井壁青砖上刻满了裴氏族谱,在黯淡的光线下,沈青黛的目光扫过那些名字,末尾赫然添着她的生辰八字。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身世为何如此扑朔迷离?像一团迷雾,怎么也驱散不开。
……
裴氏宗祠内,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跳动,映出几分诡异的氛围。
七位族老颤巍巍地跪在蒲团上,神色凝重,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邃,仿佛刻满了家族的沧桑与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