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怎麽不造反了?

第38章 殺人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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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如血,灑落在古樸的儀門上,為這座充滿故事的府邸鍍上了一層絢爛的金輝,仿佛訴說著將來的故事。依舊是那扇雕梁畫棟、氣勢恢宏的儀門大開,仿佛在無聲地宣告著府內正有著一場不同尋常的聚會。門外,車馬絡繹不絕,人聲鼎沸,而在這喧囂之中,依舊是文遠侯身著華服,麵帶溫和卻又不失威嚴的笑容,緩步而出,親自迎接今日的貴客——安寧王秦丘。文遠侯的每一步都顯得沉穩有力,他的眼神中既有對客人的尊重,又隱含著對這場會麵的重視。雙方見麵,先是客氣地寒暄了幾句,言語間透露出彼此間的根本不存在的深厚情誼與相互的敬重。

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他們依次邁過儀門,步入那豪華的府邸。

就在眾人緊隨其後,準備入府時,一個突如其來的身影打破了這份規矩莊重的會麵。

溫明月,這位文遠侯府中的小郡主,如同林間跳躍的精靈,不知何時從某個隱秘的角落蹦了出來,她的出現就如同一輪明月,瞬間照亮周遭的沉悶的黑暗。

隻見她今日身著淡雅的粉色衣裙,發間別著一朵嬌豔欲滴的桃花,臉上洋溢著天真爛漫的笑容,十分俏皮地向秦丘行了一禮,清脆的聲音如同銀鈴般悅耳:“秦丘哥哥,好久不見啦!”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愣,就連一向對其極為寵溺的文遠侯也不禁微微皺眉,冷著臉嗬斥了一聲:“明月,不得無禮!”

畢竟秦丘乃是皇室成員,當今聖上的哥哥,直呼其名諱可是大不敬。

當然,秦丘自然也不會生氣,他非但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輕輕地笑了,那笑容溫暖如春日的陽光,他緩緩伸出手,輕撫了溫明月的頭頂,眼神中滿是寵溺與寬容:“無妨,明月妹妹向來活潑可愛,此番行禮也別有一番風味,十分有禮呢。”

此言一出,不僅讓溫明月的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也讓周圍的空氣仿佛都為之凝固,眾人皆被這溫馨而又略帶詼諧的一幕深深打動。

自從文遠侯知道自己誤會秦丘後,便對秦丘十分的敬佩,規矩絲毫馬虎不得。如若不是考慮到僭越這一說,文遠侯都想以帝王之禮對待秦丘了。

這一頓飯,那可謂是風雲際會,暗潮湧動。

溫天佑使勁撮合自己女兒和秦丘,溫清分使勁拆散自己妹妹和秦丘,而溫明月本人則毫無發覺,隻是被秦丘逗得嬌笑連連。

而在這一桌人中,秦丘無疑是最累的存在。

他不僅要時刻接上溫天佑的話茬,還要時刻提防著自己的大舅哥溫清風,防止他的隨時拆台。

而且自己還不能因此失去風度,反而以他那機智幽默的言辭,不斷地為這場晚宴增添著歡聲笑語。

他巧妙地引用古籍典故,又適時地穿插些市井趣聞,引得溫明月嬌笑連連,連眼角都彎成了月牙狀,那份純真與快樂,仿佛能瞬間融化周遭的冰冷與疏離。

終於,當晚宴的尾聲漸漸臨近,秦丘向溫明月提出了一個請求,希望能由她親自帶領自己參觀一下這座聞名遐邇的侯府。

這本是一個再自然不過的請求,卻沒想到遭到了大舅哥溫清風的強烈反對。

溫清風猛地一拍桌案,聲如洪鍾,目光如炬,直言秦丘身份貴重,不宜隨意走動,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秦丘見狀,無奈地聳了聳肩,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作為小侯爺,他溫清風要是敢隨便和自己這麽拍桌子,就算你是財神爺我秦丘也不慣著你。

可作為大舅哥,他溫清風不光這麽和自己這麽拍桌子,還拒絕了自己如此合理的請求,自己也不能說什麽。

再看文遠侯溫天佑,作為久經沙場的老將、溫家家主自然是應該有絕對的話語權的,可是在溫清風的拍桌子拒絕之下,竟然沒有替秦丘說一句話。

“小侯爺不願意就算了,明月妹妹你就自己去玩吧,我在這裏和溫侯爺、小侯爺說些事情。”

溫明月也是願意帶著秦丘在侯府上逛一逛的,在飯桌上,當著父親、哥哥的麵,好多話都沒法說,還想著正好飯後說呢。

可是溫明月也不敢違抗生氣的哥哥,所以隻能衝著溫清風生氣般的努了努嘴,回房間去了。

妹妹走了,最大的危險解除了,溫清風又成了泰山崩於前而依舊風度翩翩的貴公子了。

可秦丘一句話,就讓他破防了。

“侯爺,下次上門之際,我秦丘便要正式提親了。”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猛然在溫天佑的耳畔炸響,震得他一時語塞。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愕然地望著眼前這位風度翩翩、語出驚人的安寧王秦丘,心中不禁泛起驚濤駭浪。

不過這自然是好事,雙方門當戶對,日後待秦丘更進一步,他溫家更是會站的更穩,溫天佑沒有理由拒絕。

你大爺!你不是說你來是和老登談吏部尚書的事嗎?怎麽就有提親的事了?!

溫天佑雖然願意,可大舅哥不怎麽願意啊。

“王爺!”

溫天佑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旁的溫清風已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與驚愕,一聲怒吼如同雷鳴般響徹整個廳堂,他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秦丘,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

不等溫天佑回話,溫清風就一聲怒吼看向了秦丘。

秦丘卻是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他輕輕擺了擺手,示意溫清風稍安勿躁。

“淡定,我的大舅哥。我答應你的一樣也不會少,明媒正娶,聖上賜婚,宗人府錄牒,為我安寧王正妃。”

溫清風聞言,臉色並未緩和,反而更加陰沉。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王爺的另外兩位夫人該如何?”溫清風將兩位夫人四字說的特別重,仿佛要憑此四字逼退秦丘。

秦丘的眼神微微一閃,似乎對溫清風的質問早有預料。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那在黑暗中翻湧的雲海,語氣淡然:

“大舅哥的意思是說,我現在的安寧王,隻能娶一位妻子?”秦丘輕描淡寫的反問了溫清風,隻說了現在的安寧王,沒有把未來的一國之君幾字說出來。

“自然不是。”溫清風趕緊解釋:“隻是王爺的兩位夫人都曾與王爺共患難,且聞落寒乃是天下第一,還年長我妹妹幾歲,她可甘願當側妃,叫我妹妹一聲姐姐?”

“自然是明月叫她姐姐。隻是不管是落寒的身份還是靜竹的身份,都擔不起安寧王妃這個名分,更別提以後的更進一步了,她們自然識大體。”

聽到秦丘的話,溫清風才算勉強不拒絕這件事,但還是沒有完全答應,隻說下來詳談。

就在此時,付清歡帶著一車的卷宗到了侯府。

“好好好,此事就下來再議,咱們就先聊一聊正事,殺人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