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隻是此事不可冤枉任何一人,還是說公主想屈打成招呢?”宋殃嘴角掛著笑,也已經把春鶯護在身後。
春鶯眼淚瘋狂落下。
以往,她總覺得宋殃對她有些冷漠。
雖說偶爾會表現出親近一點,但此刻她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暖意。
宋殃麵冷心熱。
而清苓卻被她的這句話氣得麵容有些扭曲,“除了你,還會是何人?”
“公主,您要是讓人把那根針跟我的針孔做對比,便知曉了。”這麽粗的針,跟衣裳上的針線完全不一樣。
要栽贓,也用點更好手段。
這個公主莫不是腦子也不是很好?
清苓眼更冷了。
她沒想到在這裏失算。
在拿到衣裳時,她瞧見宋殃那繡製出來的模樣,的確很符合她的要求,內心也震驚宋殃繡工的厲害,卻又想到她魅惑勾引裴書卿。
清苓決不能忍。
於是,她便想了另外一個法子。
可她哪裏知曉什麽針的粗細,隨便拿著一根針放在衣裳腰後側的地方,便來了。
“若是是你故意放一根粗的針呢?總之,本公主的人絕對沒問題,一定是你幹的!來人!”清苓非要把這盆髒水潑在宋殃身上。
宋殃沒想到她居然不講道理就想動手。
她想過清苓找其他理由,卻沒想到是這一招。
清苓身後的幾個大漢已經朝著宋殃走過來。
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像是隨便一動手就能捏死宋殃。
“公主求你不要!表姑娘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春鶯咬著牙衝到宋殃跟前,把她護在了身後。
即便是瘦小的身板,也想保護住宋殃。
清苓是不會放過她的。
裴頌安的命令,足以讓清苓犧牲自己嗎?
“你既然想要包庇她,那你也有嫌疑,把她一起抓起來。”清苓冷抬眸,得意的目光看向宋殃。
嗬……
很無助吧?
這就是跟清苓作對的下場。
宋殃抓住春鶯胳膊,皺眉,“這件事與你無關。”
她扛著作甚?
一起坐牢?
“表姑娘,您是奴婢的主子,主子出事,奴婢怎麽會冷眼旁觀呢?”春鶯紅著眼,顫抖著身子說著。
她給了宋殃一點點溫暖。
雖說不是很大。
可是對宋殃而言,在這亂世,人人內心都充斥著算計的世道,還有人能無條件地護著她,極其不易。
清苓要的是她而已。
“公主,此事與她無關,都是我一人所為,公主帶我走便是。”清苓是要把罪強行加在她身上,那便她一人承擔便是。
再者說,裴書卿不會放她不管。
裴頌安可是交代了。
他也答應了。
說不準這件事不一定是禍。
清苓見她放棄掙紮,心情大好一揮手,“行!那本公主就放過這小丫鬟!”
“表姑娘!”春鶯大喊聲,眼淚簌簌落下。
方才她都打算承受任何酷刑。
宋殃救了她。
可是宋殃怎麽辦?
她該怎麽辦?
“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宋殃回眸,朝著她勾起一抹笑。
其他人倒是無所謂,裴書卿一定會救她。
應當不會需要太久。
太久宋殃也遭不住。
春鶯捂著嘴,淚水瘋狂落下。
“走!”清苓很是滿意,抬手示意所有人離開。
宋殃旁邊是兩個身披鎧甲的宮中侍衛,他們的手把在刀上,麵色陰沉可怕,好似宋殃有半點動作,他們就手起刀落。
此刻的清苓卻極為高興。
等會,她應當如何處置宋殃呢?
父皇說地牢裏麵,刑部又添置了一些刑具,要不要拿來試試?
正高興著,一個人被扔在了清苓的跟前。
那人滾了好幾圈後才滾到清苓腳邊。
“啊!”清苓發出驚叫聲。
旁邊的侍衛立即拔刀上前。
不遠處,一道身影靠近清苓,目光冷然,“公主。”
“裴丞相?”清苓抬手示意旁邊之人放下刀,隨後看了眼地上人,瞧不見那人麵孔,“你這是作甚?”
來救人?
反正她把罪行給定死,裴書卿來也沒用。
裴書卿掃了眼地上一人,“公主不認識此人嗎?”
“本公主怎會認識?”清苓不屑的看了地上人一眼。
裴書卿稍稍側目,時烈立即從後麵上前,把地上的人從地上抬起來。
那人被打得鼻青臉腫,五官雖說有些模糊,但也能勉強能辨別出人樣來,也讓清苓在此刻看了個清楚。
是她宮中一位太監!
怎麽會……?
清苓眼中驚愕被裴書卿捕捉到,緩緩開口:“公主是不想放人?”
“本公主憑什麽放人!”好不容易抓住宋殃,清苓怎會願意放手?
被時烈抓著的太監猛地咳嗽好幾聲,一口血還淬出,極其虛弱的開口:“公主,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什麽?!”
在謀劃的時候,太監也在。
清苓來裴府時未曾帶著他,卻沒想到被裴書卿帶過來了。
可是為何?
這裏距離皇宮有一段路,裴書卿的速度怎會如此之快?
“公主也可以不放人。”
裴書卿嘴角掛著笑,眼底卻是寒意,“但此事若是傳出去,亦或者到了陛下口中……”
“放人!”清苓嗬斥住他。
那雙眼爬上一抹猩紅。
她不爽裴書卿這般護著宋殃,在這一刻,內心想要占有裴書卿的想法逐漸開始改變。
不隻是占有,還有臣服。
清苓要看著裴書卿跪在她跟前,輕吻他的腳底,說自己如今的愚蠢。
裴書卿微微低身,恭敬道,“謝公主。”
“走!”
臨走前,清苓狠狠冷了眼站在那紅著臉楚楚可憐的宋殃。
這次算宋殃走運。
下次她可便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一行人浩浩****離去。
宋殃麵色發白,挪著腳步到了裴書卿跟前,那雙楚楚動人的目光看著裴書卿,“多謝二公子相救。”
“我是為了頌安。”裴書卿開口,目光卻未從她臉上移開。
在與公主對峙時,他便瞧見了宋殃。
泛白的臉可見被嚇得不清,紅著眼更是受了極大委屈。
“那也謝……”
宋殃一句話未說完,身子搖搖欲墜朝著地上倒去。
人還未到地上,一道有力臂膀接住她。
男人眸光晦暗不明,“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