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話我便不說了，宋姑娘可以想想。”時烈也不遠再多說，扛著男子大步離開。
他的話，讓宋殃稍稍皺眉，一邊朝著院子內過去。
想不出來。
“他也是人”是何意？
宋殃本就困，倦意襲來帶著幾分疼痛，她隻想休息。
回到院內後宋殃躺下休息。
他們在此處用完午膳便會回去，裴老太太知曉她累，便也沒讓她今日要去敬茶。
……
等宋殃醒來時也到了午時。
用完膳後，宋殃便回到府內，坐在院子內小憩，春鶯則在收拾著東西。
東西不是很多，春鶯手腳也很麻利。
宋殃托腮著腦袋想著時烈說的那句話，眼前恍惚出現一道身影。
幻覺嗎？
可是眼前的白影並沒有就此消失，而是一直站在她跟前，還慢慢得朝著她靠近。
“你……你是……什麽人？”宋殃看著逼近的白影，從石凳子上起身，眼底滿是震驚。
青天白日鬧鬼？
今日有陽光，光線打在她身上時地上多了一道影子。
不是鬼。
是人。
但不是先前跟過來的任何人，且身上隻一身白衣，帶著泥土汙穢，頭發散落在身前幾乎遮住她的大部分容貌，隻露出兩隻猙獰的眼睛。
倒是跟鬼沒差。
“帶我離開。”她的聲音極其沙啞，好似喉嚨裏麵卡了什麽東西。
宋殃麵對著來路不明之人，下意識拒絕，“我為何要帶你離開。”
“你是裴府的人，我看到了，但你是我從未見過的麵孔，你是人？大少爺還是二少爺的人？你還有丫鬟。”她看了眼屋內正在收拾東西的春鶯。
春鶯隻顧著忙，沒聽到外麵動靜。
眼前人，真的很奇怪。
為何會出現在裴府老宅，為何會是這樣的裝束？
“目前都不是，你到底是誰？”宋殃腳步往後，目光警惕看著眼前人。
女子察覺出宋殃眼底的戒備，才緩緩說出身份，“二十年前，我是大少爺娘身邊的丫鬟，我叫攏心。”
裴書卿娘身邊之人？
“你讓我如何信你？”宋殃可不敢保證眼前人也是有預謀的。
都被清苓跟柳雲姝整的，她對陌生人都有幾分防備之心。
“當年夫人如何自刎我很清楚，她為了讓我不暴露某些事便把我關在這裏，在離開之前謊稱我瘋了，後來一行人離開時，又說我死了，這麽多年我一直等待一個機會。”女子的語氣很平，像是被折磨到心思，但隱隱還有幾分不甘。
聽起來不像是假的。
隻是宋殃還是內心有所顧慮。
若是能知曉當年的事情就能拉進跟裴書卿的關係，隻是眼前人她能信嗎？
攏心腳步一動，嗓音更是沙啞，“我是跑出來的，他們會追尋到此，屆時求你幫我，若是你幫我離開此處，我會報答你的。”
若是她說的是真的，這報答宋殃倒是很想要。
“表姑娘，這是何人？”春鶯收拾好東西才出來，震驚看著身穿白衣的女子。
好嚇人。
外頭已經傳來腳步聲，大概也是尋到這裏了。
宋殃轉過身，看向春鶯，“帶她進去，莫要被發現了。”
“哦好。”
雖說春鶯不知道宋殃何意，但也照做。
她帶著攏心進了屋內，關上門。
外頭幾人風風火火衝進院子內，看著坐在石凳子上的宋殃，思考半晌也不知道如何稱呼。
從未見過，但模樣嬌小，生的好看，特別是那雙漂亮眸子，看向他們時惹得幾人心都亂了。
應當是裴府內新來的表姑娘？
“這位姑娘，可曾見到過一白衣女子？”但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隻能這般稱呼。
宋殃輕搖搖頭，“未曾。”
“可否讓我們進去看看？您放心，我們不會亂翻東西，隻是進去看一眼。”他們不放心，擔心疏漏了任何一處地方。
“女孩子的閨房，你們也要闖進去嗎？”宋殃眼尾下拉，多了幾分楚楚動人感。
他們都是幾個大男子，就這樣闖進去自然是不太好。
“那……那姑娘可否打開門讓我們看一眼？”他們也隻是想要抓回人，可不像得罪人，更不想欺負了這麽一個可人兒。
宋殃起身，手撐著桌子轉身，語氣帶著嬌嗔，“既然你們想看，那便給你們看吧。”
她步伐很輕，到了門口，推開門。
從幾個男人那邊瞧去，裏麵無人，也被收拾得幹幹淨淨。
“旁邊那櫃子……”男人忍不住開口，見宋殃回眸帶著幾分不爽嬌嗔樣，心頭一軟，語氣也輕了，“我們隻是擔憂而已。”
宋殃走進去，目光一掃整個屋內，隨後走到櫃子前，打開。
櫃子不是很大，但想要容納一人自然可以。
但沒藏在此處。
男人這才微微點頭，“麻煩姑娘了。”
宋殃淡淡一笑，“慢走。”
幾人打算離去時，一人卻瞧見了窗口處的一抹身影。
跟宋殃所在的位置距離有差。
“等等！有人！”
男子拔刀就衝進去，手抓過旁邊那扇門，看著身後一人。
門口那人戰戰兢兢看著男子，被嚇得不輕，“奴婢……奴婢隻是在收拾東西。”
是春鶯。
男人見不是自己想要找到人，收回刀語氣沉沉，“得罪了。”
“你這樣就闖進來，是不是不太好？你們到底是何人啊？我可未曾見過你們。”宋殃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會放走他們。
若那人真是裴書卿娘身邊之人，那她豈不是也能從這些人身上找到什麽？
男子朝著宋殃雙手抱拳，“得罪了姑娘，至於我們是何人，無可奉告。”
“……”
宋殃看著那些人離開，才走到春鶯跟前，見她慌張受驚的模樣，輕撫著她後背安慰，“沒事了。”
“表姑娘，這到底怎麽一回事？”春鶯被嚇得小臉發白，戰戰兢兢問。
“這件事你莫要告知任何人，明白嗎？”宋殃見春鶯抖著身子點頭，讓她坐在旁邊椅子上先緩緩。
而後，她開始四顧周圍，“人呢？”
藏到什麽地方去了？
她方才還以為攏心藏到櫃子裏了，但也沒瞧見。
“我在這。”